这个故事只是因为天悬山用人不明,致使那个名为郑相的后辈将他打伤,而后天悬山还是有所照顾的,破例将已经收回的灵剑又送了回来,让他可以安心带着自己的老伙计,走完这最后一程。
“如此说来,这孩子似乎很不错。”牧南山听完了孙离的讲述不由得看向窗外的褚青霄言道。
“是啊,可造之材。”孙离也言道:“只可惜,他的心似乎不在天悬山。”
“嗯他不是杂役弟子吗怎么就不算天悬山的人”牧南山有些奇怪的问道。jujiáy
孙离看了他一眼,笑着摇了摇头:“人说种花得花,种豆得豆。”
“以往我们天悬山,待弟子如己出,自然人人心向宗门。”
“而如今天悬山视弟子如草芥,就算他们有朝一日加入了内门,可这个过程中并无宗门帮助,反倒在天悬城中时,屡屡被内门压榨,在他们心在,你觉得他们会如何看待天悬山”
牧南山皱起了眉头,他言道:“可是就算如此,天悬山也从未逼迫他们加入山门吧这一切不都是他们自己选的吗”
孙离笑了笑:“以前我也这么想,可现在我明白了。”
“天悬山如今让那么多人趋之若鹜,不是因为向往天悬山的剑道,而是向往天悬山的名声。”
“千辛万苦,但只要一朝入了内门,便可扶摇直上,成为人上人。”
“他们为了利益如猢狲一般聚集在天悬山这棵大树下,而有朝一日,天悬山这棵大树给不了他们想要的东西,自然就树倒猢狲散。”
“而利益这样的东西,能聚集猢狲,却聚集不来,如那位小友这般的人中龙凤。”
牧南山的身子一颤,那一瞬间,他仿佛被人醍醐灌顶了一般,他盯着孙离,好一会之后,方才问道。
“那天悬山如此待你,你不恨他们吗”
孙离却摇了摇头:“谁家不出一两个混蛋的人总不能因为一个人,就否定整个天悬山吧”
“更何况,天悬山是我的宗门,这些年,养育我教导我,我自十六岁便去到了天悬山,那里对我而言,就是家。哪有人恨自己家的道理”
“我只是,有些惋惜”
“若是年轻一些,我大抵还会去神河一遭,想办法将我在天悬城的所见所闻告诉上面的人,但年纪大了,就力不从心了,这些事只能交给后辈们呢。”
牧南山看着眼前这个低着头,脸上带着释然笑意的孙离。
他的眸中闪动起某些光彩,他忽然越过孙离的身躯看向他背后那把长剑。
“此剑,能借我一观吗”牧南山这样问道。
这其实是一个挺失礼的要求,毕竟对于燎原剑这样神物而言,这样的请求多少有几分觊觎的嫌疑。
但孙离似乎很信任眼前这个红衣老者,他自己也说不上是为什么,闻言之后,并未做多想:“好。”
他说着,便将燎原剑从背上取下,递了上去。
牧南山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庄重,他伸出双手接过此剑,但还未待他细细看过。
燎原剑却仿佛感应到了什么。
铮
只听一声尖锐的剑鸣从剑身中荡开,燎原剑的剑身也剧烈的颤抖起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