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吕执事这样的父亲,也就怪不得会教出吕焕那般贪生怕死,出卖同门的儿子了。”褚青霄幽幽言道。
这话出口,吕浩存脸上的笑意瞬息散去。
他的眸中涌动着的是汹涌的杀机,目光阴寒的盯着褚青霄:“你说什么”
他咬牙切齿的问道。
吕焕是他的独子,他对他素来宠爱,一年前他意外身死,从此之后,吕浩存便将寻找杀人真凶作为自己活下去的全部意义。
他如此珍视自己的儿子,哪怕死后,也绝不容许任何人污蔑他半点。
而褚青霄的话,显然是戳中了吕浩存的痛处。
他的脸色骤然难看,神情愤慨。
可褚青霄却像是并未看见他的这般异状一样,在那时继续言道:“我说那位吕焕公子,多行不义。”
“所以在一年前,被人杀害,那也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吕浩存闻言,顿时脸色大变,他怒目看着褚青霄,双脸张红:“你安敢如此污蔑我家焕儿”jujiáy
他说着,身子朝前迈出一步,也不顾一旁还有陆三刀坐镇,将自己周身的剑意激发,五境武夫体内的正阳真气与雄浑剑意,在这一瞬间奔涌而出,就要将褚青霄包裹。
但褚青霄却并无惧色,反而直视着吕浩存问道:“吕执事难道心底不是这么想的吗”
“若是你家那位吕焕吕公子,真的行得端坐得正,那为他报仇,就应该摆在台面上来光明正大的做”
“你却偏偏要在暗地里杀害朱仁照”
“不就是因为明白,吕焕的死是罪有应得,真的查起来,把事情摆在了台面上,吕焕那点龌龊事,也会被整个天悬山所知晓”
“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吕焕不是夭折,也不是被人构陷,而是死得罪有应得”
吕浩存的双眸仿佛要喷出火来,他大声道:“你胡说”
“我若是胡说那吕大人为何要暗地里杀死朱仁照”褚青霄同样高声反问道。
“那是因为他”吕浩存当下便要反驳,可话到了嘴边,却又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将那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醒悟过来的吕浩存额头上浮起阵阵冷汗,他知道就在方才,他险些着了褚青霄的道,若是真的应了褚青霄的问题,那不就是等于不打自招吗
想到这里,吕浩存冷静了下来,他眯起了眼睛,看向褚青霄,冷笑道:“后生,你倒是狡猾,可惜吕某人根本不认识那什么朱仁照,否则还真的会被你牵着鼻子,落入陷阱。”
“你就不用再用这些微末的伎俩,来诱导我了,今日我看在陆镇守的面子上,让你胡闹了个够,如果你再拿不出实际的证据,那就该回哪去,就回哪去吧”
吕浩存说着一摆衣袖,数十位执剑堂的门徒便在这时迈步走出,气势汹汹,看架势是随时准备驱离褚青霄等人。
众人的脸色也骤然难看,同时眸中也涌起不忿之色。
对于知晓真相的月见楚昭昭等人而言,看着身为罪魁祸首吕浩存如此嚣张跋扈,对于她们而言,是一件很让人愤慨的事情。
周围的看客们,也瞧出了吕浩存的古怪,从之前那几位门徒的异状,加上方才吕浩存险些说漏嘴的场景,都让周围的百姓们意识到,这场命案的凶手极有可能就是吕浩存。
可是褚青霄拿不出证据,他们这些寻常弟子也没有勇气去质问对方,一时间众人虽然群情激奋,却又无可奈何。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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