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叔”褚青霄低声说道。
可眼前的朱仁照闻言只是抬头看向褚青霄,双目直勾勾的看着,并不说话。
“他是怎么了”褚青霄有些奇怪的问道。
三娘也是眉头一皱,打量着眼前的游魂,好一会之后才言道:“好像已经快要散去了,只是因为某些执念,所以才一直跟着尊上,”
“跟着我为什么”褚青霄困惑道。
“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感受到了尊上身上永夜的气息,又或者只是尊上的身上有什么他特别在意的东西”
褚青霄闻言,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抓起了放在桌上的那把剑,朝着朱仁照的游魂递了过去。
那游魂空洞的某种忽然泛起某种光彩,他呆立的身子,在那时动了动,一只手缓缓的伸出,就要摸向褚青霄手中的剑。
“尊上,小心”一旁的三娘神情警觉,可还未发难,褚青霄却朝着她摇了摇头,是以她不要枉动。
三娘见状,虽然心头担忧,但终究没有去违背褚青霄的意志,在这时停了下来,但目光依然紧张的注视着褚青霄与那朱仁照的游魂。
“朱大叔,你是想要告诉我,将这把剑给你的儿子是吗你放心,我一定会转交给他的。”褚青霄试探性的说道。
但朱仁照却并未理会褚青霄的话,只是将自己的手放到了那剑刃之上。
而就在那一刹那,褚青霄的身子却忽然一颤,眼前的一切顿时变得模糊。
他的心神也变得动荡,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而下一刻,当他回过神来。
他却已然置身于一场雨夜中。
暴雨如注,不断冲刷着他的身躯。
及时他的手中撑着一把米黄色的油纸伞,也难以挡住那漫天的风雨。
他的浑身湿透,衣衫黏在自己的皮肤上,有些难受。
他的左脚时不时还传来一阵钻心的痛处。
他在雨夜中行走。
可却并非出自他的意愿,而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代替他掌握他的身躯。
褚青霄愣了愣,他看了看头顶的油纸伞,看了看跛了的左脚,又看了看自己那一身粗布麻衣。
他忽然醒悟了过来。
现在,他是朱仁照。
或者说,他因为某种他不能解释的原因,进入了朱仁照的记忆,与他一同来到了昨天的那个雨夜,经历他所经历的一切。
明白了这一点的褚青霄,心头泛起的慌乱褪去不少。
他沉下心神适应着这具身体所带来的不适感,竟可能的感受对方的感受。
雨越下越大,仿佛要将眼前这座城池淹没。
拖着跛脚的朱仁照有些焦急的在街道上快步走着,他的脚步急促,似乎唯恐慢上些许,就错过某些极为重要的事情一般。
跛足上传来的痛感,在长久的行走中变得愈发的剧烈,可他却似乎并不在意。
他的嘴里也气喘吁吁,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但他还是咬着牙,穿过了城中的数道道街小巷。
最后,他终于在一座巍峨的府门前,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在那时褚青霄能感觉到,朱仁照身子的颤抖愈发的剧烈了起来,某种强烈的恐惧在他的心头蔓延、滋长,漫无止境,仿佛要将这个男人淹没。
可他却又在短暂的迟疑后,深吸一口气,然后抬起头,看向眼前那座巍峨的府门。
透过密密的雨帘,褚青霄看清那府门上的牌匾写着三个苍劲的大字“执剑堂”。
而朱仁照也在这时走到了执剑堂的门口,用尽浑身力气扣响了府门,同时朝着府门大声言道。
“山水沟外门弟子,朱仁照”
“求见吕浩存吕大人”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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