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望渐行渐远的身影,赵屏山瞧了瞧银钩铁划的两行字,莞尔而笑。
牧野秋声暗,自水天色宽。
凭君听兵马,唯有赵屏山。
“长兄,辰天到底是什么意思”四下无人,赵宏英也不摆出军中那一套礼节,疑惑道,“他该不会有意拉拢咱们吧”
赵宏英纵横沙场,见过太多浴血厮杀,尤其是两军交战在即之时,无非是双方轻骑斥候率先打响战斗,打得头破血流。
然后大军跟上,摆出兵阵杀得难舍难分,从来很少接触。
即使有使者交流,也无非是谈判,主旨仍围绕在生死存亡之上。
但像辰天如此另类的举动,别说赵宏英第一次遇上了,甚至赵屏山也难以洞察其用意。
两人商讨大半天,也没找到严丝合缝的逻辑关系,反而越想越蹊跷。
最终赵宏英忽然道:“有没有一种可能,辰天示好,乃是为离间长兄与平沐关”
“细说。”赵屏山懔然。
他深知自己在殷氏联军之中的地位并不尊贵,背后也没靠山,平时又与那些乌合之众走不到一起,保不齐有人趁此发难。
“咱们临江城砧字营,当然不会屈服于辰天之威,事实也没做出什么出格举动。”赵宏英认真分析道,“但在外界看来,一向杀伐果断的辰天却突然摆出谦逊态度,那外人看来”
话未说完。
但意思已经呼之欲出了。
赵屏山叫来主簿,让他详细将刚才与辰天会晤的内容如实记录在案,并交由快马,立即传向平沐关。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