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东言也坐到她身边,和她并肩看着远处城市里灯光闪烁的夜景。
兰亭暄喝得微醺,扭头看卫东言。
他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件大花的短袖衬衫穿着,敞着怀,夜风吹拂,他身上那股凌厉的杀气削减了不少。
依然是奶奶灰的假发,但沾上了草屑,很是凌乱。
兰亭暄伸出手,给他掸去头顶的草屑飞灰。
然后手却没有拿开,而是从他额头而下,轻抚他舒展的眉翼,挺直的鼻梁,再是他轮廓鲜明的唇,线条完美的下颌。
像是在用手感受他的容颜。
卫东言一动不动,任由她的手从他的面容,移到他的胸口。
手指温热,触碰如同蜻蜓点水,甚至到了他坚实的腹肌,在他身体里带起阵阵战栗的风暴。
是男人,都懂这种感觉。
如果兰亭暄的手指在他胸口处停留的时间长一点,会感受到他比平时激烈很多的心跳。
但卫东言并没有任何表示,任凭惊涛骇浪,他自闲庭信步。
对自己的欲望,他有很强的掌控。
需要的时候才会需要,不需要的时候,他就是自己身体的主宰。
兰亭暄也没有别的表示,她只是纯粹在感叹卫东言身体的美感,像是在欣赏米开朗基罗的著名人体雕塑。
两人在高台坐到半夜,最后还是下去了。
卫东言看了一眼那两个枪手摔下来的地方,问兰亭暄:“害怕吗”
兰亭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开始挺紧张的,后来就平静了。”
“正常,以后你要习惯这种感觉。”卫东言拉起她的手,“我们的敌人,开始露出它的獠牙了。”
兰亭暄闭了闭眼:“是鼹鼠吗他有这么大能量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卫东言看着前方,冷峻说:“我约了他明天谈话,你要来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