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如果我真的收了七个男宠,你真要和我老死不相往来吗”
顾白婴眼眶发红,他的手被烈焰灼伤,仍然执着地不肯放弃,他道:“你想说什么”
“你就当我收了七个男宠,从此后与我老死不相往来好了。”她笑着说着调侃的话,“反正你这么好,又不缺人喜欢。若将来专心大道,终会有所大成。要是想柴米油盐,日后亦会找到一位知心伴侣,生儿育女。”
“杨簪星,你休想”他恨声道:“我会等你,我会一直等你,你永远都别想和我老死不相往来”
“顾白婴。”簪星温和地看着他,“我曾说过,人与人相处,除了相遇就是分离。分离时多,相遇时少,活着总是如此。”
“与你同行的这段路,每一日我都很高兴。”
“如今,是该分离了。”
万道星芒洒下,将她身影寸寸打碎,女子的长发在夜空中,划过一丝轻盈痕迹。
有银色巨兽咆哮一声,蓦地冲上云霄,载着那颗明亮的星辰,往无尽虚空的漩涡中飞去。
“杨簪星”少年目眦欲裂。
身后似乎有很多人呼唤自己的名字,簪星没有回头。
现在想想,“天道”,其实已经暗中给过她诸多提示了。
离耳国的鲛人,告诉她缘起缘灭自有注定,难以强求。巫凡城的豆娘,教她明白美好短暂,终会散去。藏宝地中的匠人,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她,世上所有交易,交易并不公平。五轮塔中的僧人,为万民恩德,将自己禁锢在漆黑魇境。
一遍又一遍的,他们在不断告诫她,天命的不可违抗性。但簪星偏偏不信。
她想要对命运全力以赴,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以为修炼了绝世心经,拿回了枭元珠,期待着故事高潮,没想到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结局。
既是高潮,也是结局。
幼时看书上写过一句话:“一本戏中,有无数人名,究竟俱属陪宾,原其初心,止为一人而设。”
九霄之巅,本就是为牧层霄而生的故事。故事里的牧层霄,走到了九霄之巅,脚下的一切皆成过往,随时可以抛下。
对牧层霄来说,是喜剧,对这故事里的无数陪衬来说,却是不折不扣的悲剧。
簪星是个俗人,她不喜欢悲剧。
她喜欢大团圆的结局。
夜幕之中,漩涡越来越大,簪星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每一寸仿佛被人碾碎,又被人重新凝聚,那些璀璨的光芒围绕着她,她变成了一道闪烁的星光,飞向了那盘横于天地间浩瀚的、辉煌的残局。
她无法改变天道,她仍是一颗棋子。
可是这颗棋子,改变了故事的结局。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