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敬言今时今日的地位,已经很少需要摆出这种低姿态跟人说话,这会儿却不得不一再降低自己的态度,轻声道:“念念,你也动手替陈远还回去了,他现在还躺在医院里,知道自己错了,你看这个事,我们能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p>
乔念等他说完了,才把手搭在桌上摸着玻璃杯的边缘,眼神看起来很散漫地问了他一句:“沈叔,如果,我是说打个比方,陈远是你的儿子,你会像现在一样,跟我说就这么算了嘛?”</p>
这话把沈敬言问住了。</p>
因为答案呼之欲出!</p>
他不可能就这么算了!</p>
乔念看着他的反应,漫不经心的继续:“卫麒是躺在医院里,但陈远同样挨了打,而且因为这个事,可能没办法上大学。他家的情况,你应该了解过。条件不好,他爸爸常年住院,妈妈在外面摆摊挣钱,一家人就指望着他上大学,改变人生”</p>
沈敬言不在乎这些东西,听得很不耐烦,因为他和卫玲一样,压根就没把陈远当回事,马上说:“这个事是我思虑不周。这样吧,念念,我赔他们家一笔钱,一百万,你看怎么样?”</p>
一百万?</p>
对普通人来说确实是一大笔钱,像陈远他们家的情况,可能十年都不一定能挣到这笔钱。</p>
但她有的是钱,若是陈婶肯要这种钱,她早就不需要陈婶出去摆摊了,就是因为陈婶从来不肯要她的钱,她才只有在别的事情上想办法,比如迂回的找到医院给陈叔弄成单人病房,再比如在每个月的住院费和医药费上动手脚,只需要他们给三分之一,甚至更少的钱,当然她做这些都是瞒着陈家人,没人知道的情况下做的</p>
所以她这会儿听到沈敬言用施舍的语气说想拿钱摆平,心底只想笑,眼神却极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