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之中出现了一道道可怖的裂隙。
支撑着涂山氏防御层的陆吾闷哼一声,秩序道果耗费了许久时间和天材地宝才编织出来的防御,就只是面临着此刻浊世降临的威压就已经被冲击,破碎得淋漓尽致,当场破碎
「压力太大了」
陆吾抬起头,'看着'那边赴死决意的大尊,嘴角流出金色鲜血。
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鲜血滴落阵法破碎,声音同时入耳。
仿佛是烈酒洒落火焰。
天帝右手一顿,没有继续提升自我气势。
沉默许久,看着前面那个霸道无比的身影,感知到了那种终于得以遇到一尊强敌的愉悦,来自于心底的愉悦,感知到了距离超脱者一步之遥的境界,面对超脱契机的时候,本能的感应和冲动。
这让他的右手有继续抬起的冲动。
有依靠着本心本性恣意释放星海如浪潮波涛的冲动。
但是理智却又告诉他,此地战斗若是外泄的话,整个人间界自然无法幸免,甚至于大荒,昆仑也都无法幸免于难,若是自己不顾一切代价和眼前这个状态的浊世大尊,酣畅淋漓地战斗一次。
苍生万物,尽皆不存也。
不存便是不存
强者一战,等待数千年数万年。
这是往日没有,往后可能也没有的机会了
一个个念头在帝俊的心中升腾而起,那是执念,是执着,但是天帝闭了闭眼,那种积累无数岁月渴望真正意义上酣畅淋漓一战的执念便是被冰封起来,天帝的目光重新冰冷漠然。
忽而自语道:
「若为执念所趁,弃道而超脱。」
「那不是我。」
天帝五指缓缓放下。
于是无尽星光幕布猛烈升腾起来,灿烂无边的星辰坠下,落到了陆吾已经支撑不住的阵法之上,最终将其弥补起来,使得其越发地坚韧起来,足以支撑起浊世大尊和卫渊放手一搏的烈度。
浊世大尊道:「天帝,为何不战」
帝俊平淡笑起来:「我的战斗。」
「在刚刚已经结束了。」
和我那三千万年执念的战斗。
五指摊开,无尽星光变化,面对着可望而不可求的大战,天帝竟然后退了半步,声音仍旧从容,道:「卫渊。」
黑发道人颔首,踏前半步,星光流转在他的身上。
「来吧。」
「另外,你的名字叫什么」
浊世大尊放声大笑:「我的名号等到你赢了之后,自然会知道」
浩瀚
磅礴,抵达至极限,放弃功体,放弃存活的希望,以求那最后臻至极限的,超脱的可能,浊世大尊奔赴最后一战,诛仙剑阵展现到了极限,千年积蓄的威能在舍弃了天帝之战后,得以全部发挥出来。
妙到巅毫,可堪称无敌,变化流转。
将剑和阵,以及因果的能力发挥到了极限。
共工祝融神色微微变化。
他们自付手段,但是落入此阵法之中,恐怕也只有重伤一个结局,最好也只是勉勉强强苟活了性命,但是那浊世大尊陷落于此大阵之中,却是越发地狂傲霸道,在数十回合的大战之中,硬生生地拦住这剑阵。
而后双臂交错,猛地踏前冲锋。
轰
四柄神剑竟然一瞬间被撞飞撞碎
大阵破碎
而浊世大尊的气焰却越发磅礴,朝着眼前的卫渊猛烈无比的撞击过去,似乎是要将卫渊生生的撞碎,撞死,禹王发出一声怒吼,踏步往前,而献和珏也同时起身,朝着卫渊的方向掠去。
烛九阴左右手同时伸出。
将她们两个按住。
而禹王则是被青衫文士直接单手扣住脑袋。
「不用过去。」
面对着剧烈挣扎的禹王,青衫文士微微吸了口气,道:「看着便是。」
轰
那暴虐的冲击被阻拦住。
天帝袖袍一扫,余波掀起来的狂风登时散尽。
众人看到了内里发生的事情,一时间寂然。
浊世大尊概念化的身躯无法更进一步。
一只巨大无比的手掌握成了拳头,朝着前面砸出去。
和浊世大尊的身躯碰撞。
恐怖的法则纠缠在双方边缘,彼此之间互不相让,一片死寂之中,卫渊背后的虚空缓缓裂开,那盘坐于阴阳之中,头顶天穹的巨大道人,终于现身人世
只一出世,便结下了浊世大尊决死的一招。
涂山氏外。
一名天魔族的少女怀中抱着一副剑匣,急速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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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