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弃疾入夜时分方醒,喝了一碗醒酒汤,见自己在醉后所做的词。
正要提笔写下赠予谁人但是却不知道为何,总是想不起来今日和自己喝酒谈论的人是谁,这个院落原本的主人颇信黄老之学,抬起头可以看到供奉着的道门三清,元始天尊,辛弃疾洒脱一笑,不再去想。
只是落笔有客慨然谈功名因追念少年时事戏作。
壮岁旌旗拥万夫,锦檐突骑渡江初。
燕兵夜妮银胡,汉箭朝飞金仆姑。
追往事,叹今吾,春风不染白髭须。
老者抚摸着最后的一行字,忽而回忆少年之时,那位仙风道骨的义父对自己所说的话,又将岳飞将军的兵法遗书平戎之策交给了自己,言辞恳切:「勿要辜负大宋。」明明醉酒,却手掌微微用力,呢喃自语:「义父」
「幼安不曾辜负大宋。」
「可是大宋,却又为何辜负黎民」
言语落处,情至深处,望见铜镜之中,两鬓斑白,方才知道刘玄德痛髀肉复生之苦,不由潸然泪下。
卫渊离开此地,却也没有立刻地回到山上。
而是慢慢地行走于当代,况且他每一步都伴随着阴阳二气,涟漪法则的侵蚀,索性就一边走,一边的慢慢拆解这些法则,也不知道多久过去,中原王气逐渐凋零,而他也已经走到了原本的山下。
山腰上有一
个道观,道观里面一个老道士,给一个小道士讲故事。
那老道士已经很老了啊。
白发苍苍的,没有了刚刚来到这里时候的意气风发。
坐在藤椅上,一晃又一晃。
「这山上、往年曾经发过大水,在下面有一口泉水,曾经是龟蛇二位将军第一次显灵时候的所在,喝一口便可以去病强身,那蛇巨大无比,乌龟像是能够撞塌这一座山,乌龟上有一位道人,披发、黑衣、仗剑、踏龟蛇,从者执黑旗。」
「若是你不听话,嘿嘿,便要将你抓了去。」
深山道观里面,老道士慢慢地讲着故事,前面的孩子却不觉得害怕,只是慢慢地劈柴,安然不动,明明还小,却已经有了几份渊淳岳峙般的气度,倒是眉宇之间的稚嫩可以看得出年岁。当当当
道观有客。
香火都被吹得四散。
老迈地很厉害的道人抬起头来、看到了门口一位年轻的道人,身穿黑袍,倒是不再披发,只是眉宇却极为熟悉,和数十年前竟然毫无变化,这龙虎山本该穿紫袍的老道士嘴唇忽而颤抖起来,他颤颤巍巍站起身来,道:
「您,是您下山了」
卫渊看到这个第一个建造道观的老道人身上,灵光已经非常微弱了。
老道人恭恭敬敬地给他上香,而后拜下。
卫渊看着他,遗憾道:「你要死了。」
老道人恭敬行礼回答道:「道家人该知道天命的,死没有什么,怕的是不知道什么是死而已,但是我虽然死,却又有一个恳求,希望您能够听一下」他拉过来了那个才五六岁的小道士,道:
「而今的天下,乱事已经起来了,这是我下山的时候见到的孤儿。」
「山匪进去了村子,而后是剿匪的乱兵,他父母都已经死了,我把他收养回来,我没有成亲,没有子嗣,对不住龙虎山的先辈。「
「但是我道门需要的是同道同修,却并非是血脉继承,我把我的姓氏给了他,了却了和血脉的因果,而今我就要下山了,希望您能够收下他。」
卫渊道:「下山,做什么」
老迈道人回答:「山上人下山历劫。」
「一身所修,不能埋葬于深山。」
卫渊深深看着他,忽而记起来,当年追随着白起杀入了大荒的道门阴兵之中,似乎也有着这样一个道人在,亲身历刀兵劫难,于是颔首,那道人大笑着拱手,将孩子托付给了卫渊之后,在一日后持剑下山。
卫渊拉着那小道士,道:「你姓张」
「叫什么」
小道士道:「师父,我叫君宝。」
他抬起头,看着黑发道人,看着山上龟蛇盘旋。
「张君宝。」
今日第二更
张君宝,号三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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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