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众人尽皆失声,张平祥心中一定,正要趁热打铁,突听得一声龙吟炸响
昂
风雪之中,龙吟声震,雄浑的音波似将风雪都搅成一片。
一众人忍不住抬头看去,只见一条蛟龙自极远处腾空而起,掀起狂风,呼啸着直奔城中。
其速极快,其势凶猛,遥隔十数里之远,可怖的龙威已是弥散半城,所有感知者,无不神色大变。
“老夫人心意,晚辈已尽知矣,宴就不必了杨某尚有要事在身,便不多做停留了”
一声清越长啸,冲天而起,啸声激荡,十里之外亦可闻,更引得风声呼啸,大雪如潮般翻涌。
一声长啸,似引得天象震动。
其势之强,直压得王府内外一片死寂,张平祥骇然色变,只觉脑海一片空白:
“此子,竟恐怖如斯”
咻
音波回荡之间,一道赤金色流光拔地而起,如神剑一口贯穿风雪,落于龙首之上:
“诸位保重,杨某去也”
一场长啸与龙吟汇聚,响彻长空,浩荡之势,让王府之内的一众耆老纷纷色变。
一时之间,满城皆寂。
呼呼
寒风如刀,与真罡摩擦,时而迸出火花来。
俯瞰着云海之下,渐小至不可见的龙渊城,立于龙首之上的杨狱神情平静。
他的五感早已非人,纵然在这寒风呼啸的长空,只要他想,仍可听到王府之内众人的交谈。
但他却懒得去听。一如他懒得去赴宴。
曾几何时,龙渊王府对于他来说,是无法望其项背的庞然大物。
可对于此刻的他而言,若非是因为裕凤仙的存在,即便整个王府投效,他都不会多看一眼。
“远古之后的世界,好真是奇妙啊”
龙背上,姜侠子面色沉凝,在他身前,北海龙君沙哑开口,似是真个有感而发:
“这世上,竟还有弱小者敢于对强者龇牙你与蜃境之中的那个,大不相同,换做是他,那座城,此刻已是血流成河了”
“一言不合,就要人血流成河吗”
收回目光,杨狱微微摇头:
“杨某从来不是嗜杀之辈。”
姜侠子面皮一抽。
这些年,他对于这位西北王的诸多消息可也是知之甚详,这样一位杀人盈野的豪雄,居然说不是嗜杀之辈
回想着情报之中,这位当街凌迟他人的记载,姜侠子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心魔,也是你”
北海龙君却是紧盯着他:
“你的持戒之法,只怕与常人不同你那心魔之残忍暴戾,实在是超乎了本君的想象
你之所以不为所动,只怕是根本没有将那座城放在眼里,否则”
亲历了蜃境,北海龙君对于眼前之人的忌惮达到了从未有过的高处。
以至于时刻绷紧精神。
“或许吧。”
杨狱没有反驳。
事实上,一个有着自己前世记忆,今生经历的'心魔',说是他,也并不为过。
只是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姜侠子立于一旁,百无聊赖,却反而发现了异样:
“王爷,您这是要去,塞外”
风雪中,杨狱极目眺望。
他的目力极好,在这高空之中一览无余,凝望之下,甚至隐隐可见到那一座横贯东西,绵延不知几千里的巨大山脉。
那是,流积山。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