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这,杨狱心中却着实没底,因为即便是蜕身映照物,可也是武圣级的修持。
但他也并不急切。
蜕身映照物不成,他还有七窍石猴,七窍石猴不成,他仍有其他办法。
他年不过三十余,有的是时间尝试与试错
不过
五指屈伸间,四尺映身寸寸缩小,最终化作流光没入杨狱体内。
他缓缓起身,仍是气血两亏虚弱模样,意志却翻涌如潮,层层攀升:
“在此之前,该打的,要打,该杀的,要杀”
新历九年,二月二。
去岁的寒冬虽迟但到,此刻虽年关已过两月,天气仍是极寒,城里城外,只见张灯结彩,爆竹声声,却不见丝毫绿意。
西北道各处城池,无不高挂彩灯,十分之热闹,西北道城更是人山人海,
来自各州各道的行商武者在此汇聚,几乎没有一间客栈有空,酒楼有缺,诺大城池喧嚣非常。
“酒楼,酒楼,竟连一杯水酒都无”
“呵呵,这位西北王可真是令行禁止,称王大典在即,竟也不开禁酒令”
“除却王府之内的些微存酒之外,西北道已七八年没有产过酒水”
“据说去年有人见过西北王,听说,他的状态极差,莫不是要冲喜”
“噤声你想死,可不要拉上我们”
各种吵嚷声如潮水一般滚滚而来,大厅之内,喧闹已极。
一袭黑色长衫,五龙生坐在角落,自饮自斟,身处吵嚷之中,却如静坐山中。
一杯清茶,喝出仙酿琼浆之感。
“前辈,我家王爷诚心实意,还望您不吝一见”
一留着侧,微微躬身,轻声说着。
“贵主上考虑周到,老夫的家族、亲朋、宗门师兄弟,甚至私生子都照顾到了,也是有心了。
只是”
轻落茶杯,五龙生淡淡道:
“你可知,甚么是天变吗”
那中年人微微一怔,作洗耳恭听状:
“愿闻其详。”
“所谓天变,不止是这些年的极端环境,不是这不散的大风雪,而是,旧有的观念,会被取代,颠覆。”
五龙生喝了口茶:
“好比你家主上,他不过一被裁撤的驿卒,短短几年,不但慑服怜生教内诸般高手,更雄踞定安,堪称神话”
听得自家主上被赞扬,那中年人不自觉的挺直腰杆。
“你家主上,不但有大运在身,天赋绝顶,更有道果主动认主,手持法器,甚至可压服一干大宗师”
五龙生丝毫不吝赞誉,但不等那中年人面露喜色,话锋就是一转:
“可他,拿什么,与这位相比呢”
落下茶杯,五龙生缓缓起身,他自不会在意身前身后人的难看脸色:
“凭你们这几年在西北道招揽的臭鱼烂虾吗”
啪
似书写不久的书卷摔在桌上。
“人仙之基若是张玄霸所书,那老夫倒还有兴趣,无名氏呵呵呵”
话仍在耳,人已不见。
“老匹夫”
中年人脸色发青,心中气怒,却又无从发作。
“廖头,咱们”
几个属下凑上前来,正欲说什么,就听得外面钟声回荡,传来山呼海啸之音。
“嗯”
几人神色一紧,纷纷外出,就见得钟声回荡间,一架王辇在山呼海啸也似的声浪之中,向着城外天坛而去。
称王大典,开始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