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瞬,一身披斗篷的瘦小身影重重拍桌,怒视邻桌的几个江湖武人,沙哑着嗓子怒斥:
“你个王八蛋说什么”
他的动作太快,以至于身侧几个人都来不及阻止,脸色皆是一变。
哗啦啦
那几个武人也是脾气暴烈之辈,登时吵嚷起来。
“诸位息怒,我家孩子得了怪病,性情乖张,我等待他向诸位赔罪了,今日几位的酒钱,我们给了。”
一个满面风霜的老者苦笑着弯腰,掏出银子来打点。
啪
不想,那人直接抬手将他手中的银钱打落。
“老子缺你这点饭钱打扰了大爷的雅兴,你这狗东西,今日不跪下来,就休想离开”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
斗篷人怒目圆睁,还要怒斥,就被一声爆鸣压过了声音,一只干枯如树干的手掌抓破了空气。
只一击,就将吵嚷的几个武人打晕了过去。
呼啦啦
这一下,整个酒楼都是一静,六层上下的酒客听得声音纷纷有着动作。
“麻烦了”
屈指将几个面色惊骇的武人点晕,那老者面色愁苦,微微一叹:
“诸位,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
“王老道,你都这岁数了,不寻个山村颐养天年,还来和人拼杀”
冷笑声中,一人如鬼魅般现身。
那是个骨骼粗大,面有横肉的中年人,手持重锤,身形却极为灵活,他环顾着一众色变的酒客,狞笑着抖动一张通缉令:
“这小子,我们祁连七雄要了,不想死的,就滚吧”
“祁连七雄”
听得这个名字,一干酒客皆倒吸一口凉气。
这祁连七雄,乃是混迹于龙渊的一伙强人,据说背后有着极大的势力,以至于六扇门都奈何不得。
祁连老大,更是换血大成,只差一步就可凝练熔炉的强人,手下不知有着多少条命
“好好好”
看着那通缉令,斗篷人气的浑身发抖,那王老道也是脸色铁青。
但他们尚未发作,突又听得一声冷哼,一神色冷峻,身着白衣的俊美青年不知何时出现在窗前。
“什么时候,青州城连几个匪类都敢大放厥词了”
“嗯我道是谁,原来是被驱离了青州的四公子林白”
祁连老大先是一怔,旋即冷笑起来:
“怎么,你不敢惹徐文纪、惹不起斩首刀,就敢来撩拨你家爷爷的虎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