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就放过我们吧”
“糊涂,糊涂啊”
看着儿子消瘦惨白的脸,老妇人心都在哆嗦,也不由的哭了起来:“她会害了你的性命,你怎么就不知道”
“她,她不会害孩儿的即便,即便要害,孩儿也心甘情愿”
那中年人连连磕头,只是不让。
四周的行人听着不对,议论声渐小,更有聪明的已经缓缓后退离开。
这年月妖魔害人的事他们可没少听说,这母子俩怕不是遇到妖魔了
但也有人浑然不知,帮着老妇人痛骂不孝子。
“你,你”
那老妇人气的浑身发抖,正想痛骂,突然身子一僵,脸色也白了。
哗啦啦
四周行人散开了大半。
一个抹着腮红,穿着单薄的妇人缓缓走来,随着她的脚步,旁观众人只觉似有阴风吹来,忍不住连连后退。
“俏儿,你,你怎么来了”
中年人瞧见,慌了手脚,忙上前拉住她的手,恳求着:“娘,娘也是一时糊涂,你,你饶了她”
“相公,起来吧。”
那俏儿将中年人拉起,看了一眼避如蛇蝎的一众街坊,面无表情的看向老妇人:
“婆婆,我来之前,你家家徒四壁,相公年近而立,也没得娶妻,是我不嫌你们贫苦,嫁给相公。
婚后日夜操劳,辛勤持家,可也没有害你们半点吧”
“可,可你,你不是人”
瞧着她,老妇人有些怯懦了,可看着儿子的样子,又止不住怒从心头起:
“你还没害人你瞧我儿子,人不人鬼不鬼,只怕,只怕已是命不久矣了”
“相公本来就命不久矣,我这不过是”
听得这话,那俏儿顿了一顿,方才温声道:
“婆婆,咱们回去慢慢说吧”
“不,不要”
那老妇人骇的手脚冰凉,但还是尖利的怒斥着。
“妖怪,土地,土地爷爷在此,你,你还敢放肆吗”
“土地爷”
那俏儿似才瞧见板车上的神像,见之,目露嘲讽,一张口,吐出一道妖风来:
“神佛远遁,天庭坍塌,这一座泥胎木偶或许连动弹都不能了,你想让它来斩妖除魔,岂非是笑话”
呼
妖风大作,灰尘四起,只这一下,整条长街的行人就皆被吹成滚地葫芦,却是要直接将这老妇人卷走。
嗡
老爷子动弹不得,却忍不住想要阻挡,然而这风太大,他鼓荡起的清光一下就被吹灭,非但如此,自己也被吹的掉下板车来。
呼
那俏儿本想离开,突然察觉不对,猛然回头。
就见一江湖散人鬼魅般出现,一手托起神像,一手平抬,自己吹出去的妖风,触及其手掌的瞬间,竟是直接消失了
“嗯”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