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
捏着信件,聂文洞神色动容,更有着难以置信。
萧战什么人
那可是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老将,不但武功极高,厮杀经验也足。
那杨狱之所以能击杀冀龙山,不过是依靠了楚家的符箓,徐文纪的谋划而已,并非他自己有多了不起。
可这
“这小子,不得了了。”
于忘海心中也是一紧,喃喃着。
他尚且记得年前在青州城外的惊鸿一瞥,那时的他,不过是个押送犯人来青州的六扇门新任铜章捕头而已。
这才多久
他居然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
“徐文纪,又添了臂助。”
聂文洞来回踱步,多日的好心情荡然无存,斟酌了良久,方才一咬牙,唤来于忘海,低声吩咐起来。
“嗯”
听得他的话,于忘海的眼底泛起疑惑:
“德阳府”
一只翎鹰落下云头,箭矢也似落进青州城某处庄园。
躺在屋檐上晒太阳的谢七心中一动,一跃而起,接过翎羽腿上的密信,一个翻转落于院中。
富态的大老板坐在躺椅上,悠闲的晒着太阳,听到翎鹰的叫声,方才睁开眼来。
“发生了什么事”
他看了一眼谢七,突然摆摆手:
“你先别开口,我来算上一卦”
“呃”
谢七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立在一旁等候,看着自家老板神神叨叨的念念有词,好半晌才将铜板落下。
“您何必多此一举”
谢七叹了口气。
他着实不能理解大老板对于算卦的强烈爱好,尤其是近些年,已然到了哪怕吃饭前都要算一卦的程度。
问题是,也没准过啊
“嘶这卦象”
大老板直起身子,目不转睛的看着铜钱卦,许久后,方才摇头:
“似乎是好事”
嘀咕了一句,他接过了信件,只扫了一眼,他就跳将了起来。
谢七吓了一跳,后退几步。
就见得自家大老板恨恨的跺着脚,好一阵捶胸顿足,比之自家海运舰队被劫之时还要痛心疾首。
“早知这小子不是池中之物,谁想到,谁想到”
大老板心疼的直哆嗦。
谢七好奇的看向那信,一看之下,顿时吓了一大跳。
“萧战死了杀人者,杨狱”
不止是聂文洞、于望海、大老板。
随着翎鹰飞到各大势力、大人物的案头,杨狱这个名字,也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传遍了青州南北。
历来成名最快的方式,就是踩踏前辈的尸骨爬上去。
而杨狱此番踩着的,却是青州军中的二号人物,莫说青州,在龙渊道都有名头的大人物
但凡有些耳目的势力,都很快就得知了这件事,一时之间,青州震动,但凡听闻者,无不哗然。
但无论是谁,都深深记住了这个名字。
而处于风暴之中的杨狱,却浑然不知。
看似宿醉未醒般沉沉睡着,实则精神处于前所未有的活跃。
嗡嗡嗡
暴食之鼎中,似有飓风骤起,紫金吞煞宝葫芦光芒大放。
这小葫芦之中诸色纷飞,嗡嗡鸣动间,忽大忽小,好似一吃撑了奶娃,却又如何都不愿意将东西吐出来。
豪光之间,杨狱也承受着巨大的冲击,只觉好似深陷巨潮之中,起起伏伏,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拨弄命数,自会受到命数的反噬,不过,这反噬十之八九都被这小葫芦抗下,落在他自己身上,已不足十一了。
呼
也不知过了多久,紫金葫芦的颤动方才消失,杨狱睁开眼,就见得那葫芦之中,似有一抹金光。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