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碰撞,罗钟身躯狂抖,虎口迸裂,却恍若未觉,疯狂劈砍,却哪里伤的了其丝毫
“够了吗”
冀龙山抬眸,看向踉跄而退的罗钟。
“不够,不够”
罗钟红着眼嘶吼,兀自要砍。
冀龙山微微摇头,屈指一弹,刀断人飞,咳血而倒,气怒之下,已是昏厥过去。
“哈哈哈”
见得此幕,一众人神色各异,萧宪却是放声大笑:
“若你一心为寇,萧某还敬你三分,却想不到,你原来也只是个背信弃义之徒”
被其坑杀的贼寇该死吗
该死。
可哪怕是在场的锦衣卫与六扇门诸高手的眼神,也都显出厌恶来。
无论什么时候,背信弃义者,终归更令人唾弃。
唯有徐文纪微微摇头,没有嘲弄,也不曾说话。
“信义,信义”
冀龙山翻覆咀嚼着这两个字眼,突的看向徐文纪:
“老大人,也如此认为吗”
“你行至如今地步,或有万千原因,可那,已然不重要了。道果之厄,就在于,你分不清,是你降服其心,还是,被其降服己心”
徐文纪收敛心思,看向这位长留大寇:
“不过,那都不重要了。今日,只有分个生死胜负了”
“的确不重要了”
冀龙山点点头,突的一声长叹,站起身来。
“那便分个胜负生死吧”
这一瞬间,他的长发无风而动,衣衫更是猎猎作响。
噼里啪啦
伴随着阵阵弓弦绞动般的炸响,其压抑于下的身躯已是再度膨胀起来,肉眼可见的恢复丈许之高。
超越常人的身高,带来的是巨大的威慑力。
轰
仅仅是起身这样的动作,在所有人的感应中,以其为中心,四周的气流就被无比蛮横的挤压了出去。
化作气浪向着四面八方拍打。
骤起的气浪中,冀龙山雄浑的血气好似一层实质化可见的火焰,在其周身腾起翻滚,越发显得其好似神魔。
“吼”
一声长啸,已是一掌推出。
不是拍
而是推
这一瞬间,在此所有人的眼中,天地都好似变了。
冀龙山这一推之下,其身前好似已非夜幕空气,而是一座座巍峨耸立的苍岳雄峰,被其一推。
立刻就有五座拔地而起,以极端蛮横狂霸的姿态,重重撞来。
沉重如山,却又轻盈如同风吹柳絮,快至绝巅。
“方其道,滚出来受死”
轰
音波似雷炸
雄浑内气的催动之下,这一声暴喝,好似直接在所有人的耳畔炸响,如传音入密,又像是狮吼功。
只一下,演武场上空就好似化作了湖泊海洋,空气在这样的搅动下,都变得粘稠如水银。
罡风滚滚而过,坚硬的青石地面都在寸寸开裂,似无法忍受承载这样的巨力。
轰隆
音波肆虐,气浪狂飙。
这一推的威势大到了极点,几乎瞬间,一众人的衣衫就全被吹的后仰,偌大的演武场之上,烟尘泥沙几乎被一下吹将而起。
凶猛
恐怖
这一霎,方显出其长留大盗,筑基五关宗师级武者的绝世风采。
“如此凶猛”
萧宪等人的心头俱是一跳。
然而,不及二人反应,极远处,就响起一声冷硬女声来:
“方其道不来,本官也可斩你”
铮
清越如龙的刀鸣划破夜幕,铮铮而鸣。
刀光漫卷罡风滚滚,犹如一条须尾皆全的青龙,自远空到近出,自高而下,斩落而来:
“狗头”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