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官被这一系列的操作弄懵了
什么情况
不是说快冻死了
怎么突然醒了
醒就醒了,还不知打哪儿弄来刀子要割他的腕
顾娇是在丰石拿绳子绑他时醒的,顾娇不知对方是谁,不过对方既然拿绳子绑他,想必没打算善待她。
丰石走后,她悄悄拿出了藏在手臂盔甲内的刀片。
说起来,也是这副盔甲做得好,到处都能藏暗器,简直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顾娇的眼神与她的手一样冰冷得没有温度,医官的双腿开始哆嗦。
顾娇给他冲门外的士兵使了个眼色。
医官会意,捏了把冷汗,咽了咽口水,语气如常地说“那位小兄弟,你能不能帮我去打一桶热水来”
士兵想说你干嘛不自己去
到底是医官,士兵得罪不起,还是忍住不耐去了。
士兵一走,顾娇便割断了绳索“不许出声否则割断你喉咙”
医官被成功威胁到。
顾娇拿绳子将他绑了起来,又从枕头里扣了一团棉花堵住他的嘴。
随后顾娇一眼看见了被丢在火盆里燃烧的小药箱,她眸光一凉,将小药箱提溜了出来。
还好,没被烧坏。
顾娇走过去关上房门,士兵要打一整桶水,不会回来这么快,但也不会太慢,留给她的时间并不多。
她的情况不大好。
应当是在雪地里冻太久的缘故,出现了一点并发症,她有点呼不过气来。
她打开小药箱,取出血压计给自己量了个血压。
血压太高了。
“咳”
她喉咙忽然一阵发痒,咳出了一口粉色泡沫。
坐在床铺上的医官看到这一幕再一次惊呆了,她从箱子里拿出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倒还罢了,居然还咳出了这种东西。
这、这是肺疾
药石无医的那种
顾娇又给自己量了一次血压,这一次,她的血压开始急剧下降。
是急性肺水肿。
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出现心源性休克。
在这种地方,一旦自己休克就会再也醒不过来了。
顾娇拿出帕子捂住嘴,又咳出了一口粉色泡沫。
她已经开始出现类似心衰的症状,马上就要进入心源性休克了。
她的手不受控制地地发抖。
她一手捏着帕子,另一手拿出了一支肾上腺素。
来不及给予静脉通道了,也给予不了。
顾娇直接抓住注射器,用拿着帕子的手掰开盔甲,对准自己的大腿猛地扎了下去
“大夫,你的热水来了。”士兵来到门口,“咦门怎么关上了”
士兵推门而入,对坐在凳子上的医官背影说道,“大夫,你的热水。”
“拿进来吧。”医官沉沉地说。
士兵撇了撇嘴儿,让他打水就算了,还叫他拿进去,自己是没手没脚吗
这个士兵与翊王身边的管事有点儿亲戚关系,一贯比寻常士兵倨傲些。
若非情非得已,医官也不愿使唤他。
士兵将水搁在医官身旁的地上,不忘瞅了眼床铺上熟睡的昭国士兵,问道“咋还没醒呢”
医官正色道“冻了那么久,怎么可能说醒就醒得治啊。”
“那你治啊。”
士兵大有盯着医官给顾娇治疗的架势。
医官拼命冲他使眼色。
士兵问道“你干嘛你眼睛抽筋啦大人不是让你给他治病吗你赶紧治啊”
医官咬紧牙关“嗯嗯嗯”
你走啊
士兵不走,他就要看他怎么把个活死人救活。
这人是从雪堆里挖出来的,已经和天狼的尸体冻在一起了,他才不信他能活。
“你怎么还不治是不是不行啊那我去告诉丰副将,让他去换个别的大夫过来”
士兵话音刚落,一枚银针贴着医官的耳畔射过来,射中士兵的眉心,士兵两眼一瞪,直勾勾地朝后倒了下去。
就在他即将砸在地板上砸出巨大的动静时,顾娇伸脚一挡,将他挡了一下,再轻缓地放到地上。
医官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早提醒过你了,偏不听。
顾娇掀开被子从床上爬起来。
顾娇这次没用刀片威胁医官,因为用不着了,早在他看见顾娇扎了自己一针,非但没把自己扎死,还把自己扎活了之后,医官再看顾娇就和见鬼没什么两样了。
“我其它的东西呢”顾娇问医官。
医官拨浪鼓似的摇头“小的、小的不清楚,不过大概大概是被丰副将拿走了,是他把她送过来的。”
顾娇拔下银针收好。
“暂时不会有人过来吧”顾娇问道。
医官摆手道“不会的,不会的,这里很偏僻,都是下人住的地方。就是外头有挺多重病的,你就算好了也逃不出去。”
医官我为什么要提醒
顾娇再次打开小药箱。
急性肺水肿除了要用强心针防止心源性休克外,还得尽快将肺部的水肿排出去。
顾娇找出一瓶甘露醇来,一边给自己输液,一边从医官嘴里问了一些信息。
原来,凌关城一战,翊王果真败了,翊王弃城而逃,带着驸马与五千大军连夜撤离凌关城。半路上遇到她,是驸马将她捡回来的
也是。
宁安公主走的那条路本就是驸马为她安排的,驸马当然能找到。
至于说驸马的目的倒也不难猜,不是因为驸马有同情心,而是她对驸马大概还有点儿价值。
顾娇若有所思道“所以这里是翊王的老巢”
医官别问我了行吗我说的已经够多了,再说我良心过不去了
“是的。”医官道,“就是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