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丰二年,元宵节刚过。
朱载堻毕竟是少年,足足放假耍了十天,重新上班难免有些倦怠。
太监们汇报的内容,朱载堻没怎么听进去,昨晚跟淑妃玩得太嗨,此刻上下眼皮不停打架。
迷迷糊糊间,朱载堻突然听到一句话“正月十四,山西庆成王之孙朱知熑聚兵谋反,太原前卫指挥使韩刚、太原左卫指挥使周鹏、太原右卫指挥使张翼,及三卫旗下军官二十一人从其乱”
“什么”
朱载堻猛地惊醒“庆成王反了”
太监仔细说道“陛下,庆成王没反,庆成王世子也没反,庆成王的嫡长孙、镇国将军朱知熑反了。太原三卫,有将校军官二十一人从乱,拥众上万,冲击山西三司,扣押三司官员,杀害督理清田的山西巡抚、右副都御史李文进。”
“好大狗胆”朱载堻勃然大怒。
朝廷派去的山西巡抚、清田总督,竟然被一个郡王的孙子,联合太原诸多军官给杀害。
朱载堻愤怒之余,又连忙询问“山西局势如何”
太监说道“叛贼朱知熑,率军东进,扬言扬言清君侧,欲诛王阁老。”
“嗙”
朱载堻猛拍桌子“什么清君侧他是想做皇帝”
朱载堻乘坐御辇,飞快来到文渊阁,众大臣齐刷刷见礼。
“可有下令征讨朱知熑”朱载堻进门就问。
王渊递上一封军报“陛下,刚接到八百里加急,太原乱事已平。”
朱载堻连忙抢过军奏,只扫了一眼,便哭笑不得。
朱知熑打着“清君侧,诛奸相”的旗号,统卫所兵过万,又裹挟百姓两万余,风风火火杀向北京。一路杀过平定州,结果在新固关前不得寸进。
新固关只有一个千户所,战兵几百人而已,硬扛朱知熑的三万多乌合之众两天两夜。
随即,大同仅剩的两千精锐其余都在河套地区,骑着驴马日夜兼程而来。一顿火枪轰过去,三万“大军”瞬间崩溃,逆首朱知熑自刎于阵前。
朱载堻说道“大同参将、新固千户当赏。”
王渊提醒道“陛下,朱知熑杀晋王自立,晋王无子嗣。”
“削晋藩”朱载堻楞道。
“可削。”王渊说道。
被朱知熑杀死的晋王叫朱知烊,不但没有子嗣,连兄弟都死完了,堂兄弟们还找不出嫡子。历史上,这货病死以后,晋王之位一直空缺,堂兄弟的庶子们疯狂争抢,足足抢了三年,才由朝廷决定继承者。
此次作乱的朱知熑,也属于晋王系,完全可以追罪把晋王削藩,反正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继承人。
朱载堻说“那便削去晋藩,但晋府以下郡王、将军、中尉当保留。”
王渊说道“作乱的庆成郡王一系当削”
朱载堻点头,又疑惑道“就一万多卫所兵,朱知熑和太原将官怎敢谋反他们都傻了吗”
“狗急跳墙而已。”王渊随口解释。
收复河套之后,山西从前线变成后方,不断迁徙卫所官兵到河套,同时还在清理山西的军田。这次作乱的军官,全都是改革中的利益受损者,朝廷清理藩王产业让他们看到了“机会”。
至于镇国将军朱知熑,是庆成王的嫡长孙,而且能诗善画、好弄兵器,可谓文武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