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林员外给出的画像事关太子,一个处理不好很有可能把自家大王拉入泥沼中,他也必须要明确林员外是何态度。
秦崧在院中石凳坐下,并招呼曹双也坐,说道“你这话,我昨日也问过贤祐。”
“林员外她”
“她说她信我。”秦崧低头轻轻一笑。
两年前,我发现这事就莫名挂心,否则也不会把那人给画下来。本来忘了便忘了,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又让我给记起来了。我好奇却没办法探究,王爷却可以。
这事我可从未跟旁人说过,家兄那日都没瞧见那人,我提了提,他并未放在心上。
我信你呀
林福说信,没有定义信的范围,秦崧看着她认真的模样,一颗心犹如被反复揉捏过,软得一塌糊涂。
事关储君,哪怕是芝麻点儿大的事都是大事,何况还是太子行踪鬼祟独身与神秘人会面这等事情,不管谁看到了都得一辈子烂在肚子里,林福却对他合盘托出,说她信他。
“我亦信她。”秦崧对曹双说。
信她言真,信她无谋,什么都信她。
曹双张了张嘴,有些被震到,半晌挤出一句“大王,你确定你自己现在头脑清楚,没有色令智昏吧”
秦崧脸上的温情一霎收起,冷冷看着曹双。
曹双寒毛直竖,战略性撤退“臣去督促探子尽快把那小胡子查出来,臣告退。”逃命一样跑了。
秦崧瞪着曹双的背影,直到消失在拐弯处才收回目光,摸摸自己的脸,喃喃自语“我表现得这么明显”
再说林福,她带着一筐鲜果子回府,挑挑拣拣一番,一份送到期远堂、一份送到彤弓院、一份送到春和院。
期远堂那份是她亲自送去的,老夫人彼时正在佛堂里念经,她等了好一会儿老太太才从佛堂出来。
“阿婆,我得了些鲜果子,您尝尝鲜。”林福迎上前去扶着老夫人在罗汉床坐下,她隔着床几也坐在罗汉床。
“知道你是个孝顺的,你忙就不用天天来我这儿,这里有什么事都有仆役做,”老夫人接过吴嬷嬷手中的茶盏,啜了一口清茶,“听说京畿一带大丰收,其中有你之功。”
林福笑说“是陛下恩德广施才是。我不过是做些力所能及之事罢了。”
老夫人点点头“你能不骄不躁,不居功自傲,甚好。”
期远堂的侍女把切好的鲜果端上来,老夫人吃了一块桃肉便摆摆手,说不要了。
东平侯在朝会上大义灭亲弹劾王家那位表叔盗用贡品,王表叔被流放三千里、徒三年,王表叔盗用之物大多被从家中搜出,还有没补上的窟窿也被罚输铜,王家仆役散尽、大宅变卖,一夕之间没落。
自打那以后,老太太的精神仿佛垮了一般,常常待在佛堂之中,若不是李敏月身怀有孕劳累不得,聂氏被送去骊山的温泉庄子“养病”,府中也没有其他人合适掌家,老太太怕是连家也不想管了。
林尊林敬黄氏常常劝慰老太太,甚至提出接留在京城的王家小娘子们来府中陪老太太,给老太太解闷。
老太太却拒绝了。
“王家没落了,你们那些表侄女的婚事也难了,咱们家如今二郎说了亲还好,三郎、四郎可还没相看媳妇儿,尤其是四郎有官身。我娘家的那些孩子我还是略知一二的,上梁不正下梁歪,被缠上可就麻烦了。娶妻娶贤,咱们林家是断不能再娶个搅家精回来。”
老夫人虽埋怨儿子六亲不认,可对子孙的婚事又很拎得清。
“家族兴旺,必须子孙都上进,若出了一个你们表叔那样的,咱们林家也迟早会完,你们切引你们表叔为戒。”
老夫人心里其实都明白,可明白归明白,伤心怨怼也是真。
“阿婆,用别人的错误来为难自己,是最不可取的。”林福用银叉叉了一块蜜桃喂到老太太嘴边,“王家表叔贪心不足,触犯律令,他有什么下场都是罪有应得。您有气,可以在家里骂王家表叔,或者骂阿爹也行,反正是他大义灭亲的嘛,何必要苦了自己呢。”
老太太吃了送到嘴边的蜜桃,嗔了林福一眼“胡说,你阿爹做得对,否则你王家表叔之事恐会连累咱们家。”
林福再叉了块蜜桃喂过去,“既然这样,您就更不应该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说白了,这事件当中,从头到尾都没您啥事儿,却被荆山长公主教唆林嘉蕙来威胁您,实在是”
“你想说作茧自缚,是吗”老夫人一口咬下蜜桃。
“我可没说,是您自己说的。”林福笑眯眯。
老夫人再多吃了几块蜜桃,是真没胃口,摆摆手表示吃不下了。
林福也不强喂了,叉着蜜桃咔咔咔自己吃。
老夫人喝了一口清茶冲淡满嘴的蜜桃香甜,看着林福姣好的面容,叹了口气“你也及笄了,你的婚事”
林福捏着银叉的手一顿,把口中的蜜桃咽下,抬头对老太太一笑“不着急。”
老夫人愣了一下,往常说起婚事,林福也总笑着说“不着急”、“无所谓”,可刚刚
不知是否看花眼了,阿福刚才那个笑容比起以往似乎多了些什么。,,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加qq群647377658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