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忍和富冈义勇听见了声音却没太在意,他们还指望从老板娘口掏出更多情报。
太宰治无意问下去,他像最和蔼不过的长辈,对身后俩孩子询问“要去看看吗,是吉原盛景花魁道。”
[不,谁关心那个。]
下秒老板娘变了脸色,花魁尚未露出正脸,从他们在的岔路位置却能看见领头的秃,这偌大的吉原能够供养的起花魁的不过几家,仅看秃的身形就能辨认出源自哪家。
”是京极屋的蕨姬花魁。”小声念叨句后老板娘就立刻闪身回屋子里,先前还对太宰关怀备至,现在就避之不及唯恐与他沾边,前后转变太过突兀,让蝴蝶忍十分不解。
“走吧走吧。”这男人还说,“小梅的花魁道,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了,”他停顿瞬,语调富有韵律,“不管皮囊之下的灵魂如何,她的容貌确实力压众人。”
富冈义勇终于说话了,他不仅对花魁道不感兴趣,还对太宰治的行为略感不解“我们不是为了看花魁来的。”直愣愣的木锥子似的语气足以把人心给扎破了。
“话是这么说。”太宰道,“可你们做的,是潜入任务吧。”他竖起根手指,“所谓的潜入,诀窍就是悄无声息地融入环境然后再窃取情报。”他总结,“要像变色龙样。”
“你到花街就要融入花街的氛围,到东京就要适应东京浮夸的气氛,去乡下就要质朴得与山野樵夫融为体。”他好像只在说潜入任务这事儿,又好像每个字都透着股深意,“人凭借腔孤勇,是无法在群体生存的,圆滑点,聪明点,才能活下去。”
[圆滑点,聪明点,才能活下去。]
[这句话,我不是第次说。]
“哎”女孩儿小小年纪就已经有力压成人的美貌,银色的头发、琉璃色的瞳孔,这国家里惯常见到黑发黑眼,可由于各式缘故,也偶有人生下来就有异色发,小梅的头发生下来就是浅的,早年日日被人唾弃,只说她是怪物,哥哥只能带她东躲西藏,可等长大后,显露出惊人的美貌,便有人将她跟辉夜姬跟地上的精怪相提并论了。
她看依靠在草垛上的男人,天知道他是如何流落到花街的,周围的女人看见他,都被其外貌迷住了眼,讲肯定是武士公卿家的公子哥,只可惜这公子哥穷困潦倒,成日里除了在纸上写写画画,竟什么事都不做。
若不是妓夫太郎求他教小梅识字,他们兄妹俩怎么会分给他遮蔽风雨的破屋檐。
“圆滑点,聪明点,这样才能活得久点。”男人的语气轻飘飘的,仿佛游荡在空,“活得久点,小梅。”
“我还想看你花魁道的盛景。”
出生在花街上的孩子,生都会被困在这,男人最好不过成为见世番,取上屋子的老板娘,当老板,女人的道路也是锁死的,游女、花魁、嫁给大名做小妾,又或者攒够了钱成为老板娘。
[小梅这么美,定能成为花魁的]
她哥哥思来想去,也不过就只有这个愿景。
“花魁才不是空有美貌就能当的。”他人听见妓夫太郎的话,嗤之以鼻,“当花魁起码得断识字,你家小梅比乡下的野丫头还要粗鄙,现在年纪又大了,来不及从头培养,至多当个游女。”他露出了猥琐的笑容,“她被卖到哪家到时候跟我说,我肯定去捧场。”
刷拉
妓夫太郎的镰刀切断了他的小手指。
以人的哀嚎为背景音,妓夫太郎终于有了新的愿望,那就是让小梅识字。
街上有培养花魁的私塾,教她们读书写字舞蹈艺术,可代价太高,他不眠不休工作几年也交不起年的费用。
门口种了两排送别柳,柳外是波光粼粼的小河川,妓夫太郎思忖的空档里,从小川里刨出个男人来,穿着打扮无不精,本想着抢了他的衣服就跑,也不知怎么的,他灵感忽至,对明显是入水轻生的男人问“喂,你识字吗,你会写诗吗”
男人的头发还湿唧唧地贴在脸颊上,他说“识。”
妓夫太郎满意地点头,他也不管对方的脸有多惨白,瞳孔有多黑道“那行,你教我妹妹识字吧。”他昂起头说,“等她识字了,定能成为最受欢迎的花魁。”
[你是我的骄傲,小梅。]
[你定要过上被众人仰视着的日子。]
[可恶,太宰他来了吗算算时间他应该今天到才对,难得我花魁道,要是他没有看见岂不是很亏]蕨姬花魁容貌艳丽至极,心却烦躁得很,[笨蛋笨蛋笨蛋,我干嘛要为了个人类盛装打扮,他又不是无惨大人]
各种想法掺杂在心,如泉水般向外喷涌,她心思浮躁,缠在身上的腰带似乎在随风摇摆,秃站在她的左右,端庄前行。
整条街的灯笼、火光都像是为了映出她的脸而生的。
[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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