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2章(1 / 2)

英灵失格 浮云素 2694 字 6天前

蝴蝶香奈惠是鬼杀队的花柱,她才16岁,却已修习花之呼吸四年,和这年纪的女性不同,她的手点儿都不柔软,指间全是粗粝的老茧。

鬼杀队的队员任务本来就繁重,柱更是其的翘楚,到了她这位置,已经不需要漫山遍野跑着去杀鬼,而是有固定的辖区,她的辖区比较特殊,在东京府。

般情况下,鬼都喜欢呆在无人的乡村,乡村的人口分布稀疏,管理也不严,哪怕是死了个把人,当地官员也不会多探查,只当是被山里的野兽叼走吃了。

东京的话比较特殊,尤其是浅草带,这附近通了电力,早早架起成排的路灯,便是到晚上九点,街上也全是人,看电影的年轻夫妇,至三越百货购物的人,前往帝国剧场观剧的贵妇人街上人头攒动,熙来攘往,在这情况下,有两人被绑到边角巷道,为鬼吞噬,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除东京夜繁华表皮下的险情外,她的辖区设置于此还有更深层缘故,那就是蝴蝶香奈惠明面上的身份是学生,准确说来,是在济生学舍攻读医学功课的医学生。

在家人被鬼杀后,蝴蝶香奈惠从未想过自己还能回归学堂,她是药师的女儿,父亲是十里乡闻名的汉方医师,家底也丰厚,丰厚的家底让她与妹妹蝴蝶忍受到了非常好的教育,她从高等学校毕业,老师不仅教授传统日本知识,来自西洋的生物、物理、英等也有涉猎。

如果家人没死的话,她的未来应该是另外番模样,蝴蝶香奈惠并非传统女性,温柔是温柔却很有主意,明治时代日本的女性就已经开始走向职场了,更有些女性前辈进入私塾或大学攻读医科,考取了医师执照证,她希望自己能够走上医学之路,为后来人,为自己的妹妹踩出条先驱路。

这些想法,早已随父母的逝世同破碎了。

“主公,您找我”半年前的天,才当上花柱的蝴蝶香奈惠应主公召唤而来,她单膝跪地,聆听对方的吩咐。

“是的。”产屋敷耀哉与蝴蝶香奈惠年纪相仿,丑陋的疤痕尚未在他的面门上盘桓,他问,“香奈惠,你还想要精进医学吗”

“哎”

“鬼杀队到底是非政府组织,能够对我等帮助的医师并没有想象的多,前次我接到情报,说有鬼精通毒术,害人无数,当时起,我就燃起了培养位专业医师的想法。”

“听闻你姐妹二人本家为医师出生,对草药十分精通,然黑船事件后国门大开,西方先进医疗技术流入我国,我便想同你问问,是否有学习更加先进医术的想法。”

“当然”主公还没有说完,她却迫不及待地应下,“我希望能够掌握更多的技术,帮助为鬼所伤的队员。”

产屋敷耀哉轻吐口气,表情放松“这样就好。”

“主公。”香奈惠却还有话要说,“我的妹妹蝴蝶忍,在药道上也很有天赋,如果可以的话”

“我明白。”产屋敷轻笑道,“不过忍应该只有12岁,听闻教授西洋医术的学堂会以洋授课,进入之前恐还得补习番。”

他叹息道“白日攻读,黑夜杀鬼,生活将会十分辛苦,我还听闻医学校女性很不得重视,怕是要辛苦你了,香奈惠。”

换任意人来看,济生学舍的生活都与轻松无缘,蝴蝶香奈惠成日穿梭于图书馆与校舍之间,硬卡机布缝制的包常放医书与钢笔。

因身材不如男性高大,只能早早到教室抢占第排的座位,同室的男性见到女学生总是拍手剁脚起嘲弄之态,客堂闲暇之余甚至还以小纸条传递歪诗。

大正年代的女性歧视照旧根深蒂固驻于社会人心,女性甚至不被允许拥有私人财产,放整个社会,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道具。

这样的生活对同教室的其他女学生来说简直就是地狱,因被欺辱而躲藏在墙角哭泣是常有的,可蝴蝶香奈惠,毋庸置疑,她是所有人最坚定的那个,社会嘲弄对她来说不过是过眼云烟。

[为艰苦的学业与苇草似的在风雨飘摇成长的生活而落泪,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幸福事。]看见苦恼的同学们,她忍不住露出会心且慈爱的微笑。

[能够活着斩杀恶鬼,抚养幼妹,研修医术帮助他人,这样的生活要是还抱怨,就太不知感恩了。]她对生活悲苦面的痛恨,永远压在绵延的感激之下。

“太宰老师的章刊登了”

这天,她照旧很早来到教室自习,只听见“蹬蹬磴”的脚步声与“哗啦哗啦”报纸弯折的声响,几名女同学并肩走进教室。

她们都是时髦的女学生,甭管上半身穿着如何,总要蹬小牛皮靴,相较之下蝴蝶香奈惠的草鞋更加不起眼。

太宰治的名声她也听说过,多是由济生学舍的男女同学口传来,与她年纪相仿的高野良子是热衷学的新女性,曾就章构架同太宰老师致信。

悉悉索索的对话声传入香奈惠耳。

“是你好,大正的下篇。”

“没有了吗”

“是,老师说这只是短篇小说。”

报纸眼下只有份,想看的人却很多,只能选取人朗读。

“第日

说是邀请我来看甚博览会,实际上却不许我随意走动,只令我进无形墙壁玻璃搭成的房间里,禁止外出。不肖多时,会展内人便多了起来,宽敞洁净的过道上来来往往全是人,我先以为他们也要进笼子里,不免得意洋洋,看我住的笼子只有人,他们人很多,难免要几十人乃至百人住在同笼子里吧

尤其这些人,还有些模样古怪的恶鬼,发色浅淡近黄,皮肤苍白,眼珠更是绿的蓝的,这等怪人必须要牢牢看好才是。

哪里知道我等啊等的,人变得越发多了,却没有开新的笼子,这些人簇拥在透明的玻璃墙旁,睁大眼睛好奇地盯着我看,不免指指点点,哪怕我打个哈欠、伸懒腰舒展躯体,都会引起阵阵惊呼。此情此景不免令我想起村的愚民,每每我作汉诗,不识字的人就会大加赞颂,他们哪里懂我写了什么,怕是连字都认不全吧

我猜眼下的人,也是在表达对老祖宗的称颂,仔细想想,若我遇见了浦岛太郎,也是会将他当作神明诚惶诚恐地跪拜。

我故意走动来走动去,看他们同猴子样尖叫呐喊,大感快慰”

读完这段,本在欢呼的女学生们声音都小了,空旷的教室只能听见此起彼伏的呼吸声,香奈惠心升起古怪之情,她的心像被只无形的手揪住了,胸膛间只有烦闷躁郁的情绪在回荡,却又不得吐为快。

肩负阅读重任的女学生声音都在颤抖,却还是坚定地往下读。

“夜晚来了,我独自静坐在透明的屋舍,就连小便也要在痰盂里,我与带我来的人提过,希望墙壁为坚实的模板,至少能遮挡来自四面方的视线,他诧异地说有必要吗大家都很爱戴您,绝不会因为您又不得体的举动而指责,不如说他们看着你方便都会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