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梦见了”她惊慌地呼喊着, “我又梦见了”
“她站在水里就站在水里”白领女看着自己的双手,“她站在水里, 看着我,就那样看着我我向她走了过去, 不由自主”
“然后她的头发她的头发缠住了我她的手,也抱住了我,她带着我,往水里沉了下去我就这样跟着她, 一起下沉”
白领女抓着自己的脖颈,发出歇斯底里的哭声“我们离开这里离开这里吧我们不找那幅画了, 她来了她来了”
“你冷静一点”
混血男抓着她的肩膀,冷声道“不找那幅画, 我们谁也离开不了这里”
“可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被淹死的”白领女发出尖叫, “你不是也看了吗这里所有地方,到处都没有画这里根本没有画”
“可恶”
混血男掀翻了椅子,他咬着唇,挥手,狠狠地将桌子也砸到了地上
茶杯茶壶碎了一地。一个茶杯,骨碌碌地滚到墙角。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死死地盯着茶杯的碎片“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画那幅画”他抓挠着自己的脑袋, “那幅画到底在哪里”
船舷拨开两侧的绿浪。林槐坐在船头, 无聊地玩着手里的“鱼竿”。
在梅庄之后, 他留下了一段男主人的手指作为纪念品, 并用女主人的长发缠住了它,充当钓鱼线。他趴在船头,正在有一下没一下地往水里钓鱼。
“有鱼上钩吗”楚天舒询问。
林槐摇摇头。
“活该。”楚天舒评论,“谁让你用渣男的手指污染环境。”
林槐
他将手指头扔进了湖里,然后,在短短的十秒钟内
那只手指头非常不符合物理常识地被一只鬼手捉住,扔了回来。
看着被扔回船上的手指头的林槐
“告诉你不要污染环境了。”楚天舒评价。
说着,他从包裹里掏出了形状相当诡异的巨型电棒“用这个。”
林槐
“轰”
电光中,几只伥鬼被炸得焦糊,飘上了湖面。楚天舒收回电棒道“伥鬼就像饺子,熟了之后自然会浮上水面,嗯,这很科学。”
说着,他抱着电棒,转向林槐。
想起自己电过对方一次的林槐“你也要拿这玩意儿电我吗”
楚天舒“当然是用比较小型的”
一路打着嘴♂炮,兰庄也终于分花拂柳地,出现在了两人的眼前。
和冰天雪地的梅庄不同,兰岛似乎正值春日。夜里似乎下过一场绵绵的春雨,空气里都是雨水的气息。
“好大的雨水味。”楚天舒评价。
这股雨水的气息,夹杂着植物的淡淡香气。透过衣服织料浸入骨髓。两人只是走在路上,就觉得身体已经被打湿。
“我讨厌下雨。”林槐皱着眉嗅了嗅自己的衣袖,“身上全是梅雨的味道啧。我感觉我像是一条案板上的咸鱼,这个地上还都是水坑”
他抬脚看了看“啧,都是泥巴。”
楚天舒看了他一会儿“我背你”
林槐
“上来吧。”楚天舒背对着他道,“别不好意思。”
林槐
“你一个男的,背我一个男的”林槐虚起眼道,“这个画面会不会有点太”
“唉。”楚天舒抓着自己的脑袋,像是有些嫌麻烦似的叹了口气,“谁让你”
林槐
“把我送你那双限量联名款穿出来了啊”楚天舒痛心疾首道,“我不是告诉过你这是情侣反色款要好好收藏的吗”
林槐“啊”
“快快快,上来上来。”楚天舒继续道,“别把鞋弄脏了。”
林槐
楚天舒背着他的男朋友,和他的联名限量款,一路踩在泥地上走。林槐靠在对方的肩膀上,意识到自己再次没认出楚天舒给他买的那一堆鞋之间的细微差别,以致于穿错了鞋。
当“兰庄”的匾额出现在二人面前时,楚天舒才把他放下来。他看着林槐的脚,林槐以为他还在心疼鞋,于是道“我”
“唉。”楚天舒长长地叹了口气。
林槐“对不起嘛,我没认出来。”
“我不是在心疼这个。”楚天舒看着自己的脚道,“我是在想,要是早点发现,我就”
“阻止我”
楚天舒“不,我就把我那双也穿出来了。”
林槐“啥”
“这样全游戏的人都知道我们是情侣了。”楚天舒沉浸在幻想中,洋洋得意道,“而且是穿联名限量款的情侣,多炫酷”
林槐“为什么你在这种事情上突然这么有少男心。”
楚天舒无视了他的吐槽,他敲了敲门上的把环,大声道“有人在吗”
门内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撑着白伞的小厮跑来,打开了房门“你们是”
“哦,我知道了。”在看清两人后,他露出一个笑容,“你们也是来帮忙送嫁的轿夫吧,来,来,都进,都进”
他领着二人进了中庭。一路上,两人触目所及皆是郁郁葱葱,无论是柳树亦或是灌木,都在雨雾下湿哒哒地绿着。小厮问道“新娘在四天后出嫁,怎么称呼二位”
楚天舒说“我叫马龙。”
林槐
他虚起眼看向楚天舒,楚天舒对他嬉皮笑脸。
小厮看向林槐“你呢”
林槐“我叫白兰度。”
“哦,行,就叫你们老马和老白了啊。”小厮道。
nc显然没有听出这个教父和轿夫之间的双关冷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