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葬血肉”
楚天舒俯下身“说出你的故事。”
他本想再听听女鬼的故事, 再与她谈谈梅影的音乐梦想,然而女鬼却并不愿意加入他的faiy。
然而, 地板上的黑影却迅速地扭曲着。突然之间,一道火焰顺着她的脚底, 燃了起来
楚天舒
“把我的心血,还给我”他听见女鬼游丝般的声音,“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梅花似血, 屏内留香”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梅花似血, 屏内留香。”
缥缈的歌声在两人耳边响起。梅影依旧站在地上。
它静静地看向两人,最终, 居然向两人鞠了一躬
楚天舒向后退了一步。黑影留下一个背影,在火焰中被燃烧殆尽。
地上的梅影, 也消失无踪。
留下的,只有楚天舒自己的影子。
“金蝉脱壳”楚天舒点了点地面,“她走了,不过我们也算得到了我们所需要的信息。”
“梅花似血,屏内留香。”他咀嚼着这八个字,“是什么意思呢”
“”
一股阴寒之气在他身后席卷而上, 楚天舒思考的背影, 僵住了。
接着, 他缓缓地、缓缓地
回过了头。
并对上了一张极冷极冷的脸。
林槐擅长怒极而笑。在极度愤怒时, 他总是会笑。
带着这样或疯癫、或阴冷的笑容, 他杀死了无数惹怒他的对手,击溃了无数仇敌的尊严。
然而这一刻,他的脸色,居然是很冷的。
“楚,天,舒。”
他一个一个字地,念出了他的名字。
楚天舒我好慌。
“你演戏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林槐冷冷地逼视着他,“为什么不提前和我说,啊”
他一步一步地走向楚天舒,眼底燃着冷冰冰的厉火“我,我特么以为我以为”
他很想打他一顿,把他揍到地上,揍到柜子上,揍到墙上可最终,他只吐出一句。
“呵呵。你记着了。”
楚天舒有没有记着,不得而知。然而林槐是真的记着了之前的仇。作为记仇的代价,他整整一个晚上,都没有和楚天舒说一句话。
他下定了决心要和楚天舒暂时性地断绝邦交,然而对方的态度,又让他很不争气地想要在意。
在楚天舒第三十次来骚扰他、道歉、掏出糖、掏出热水并求和好后,他终于忍无可忍地拉开门,把对方赶出了房间。
而他自己则一个人窝在了花被上,生气。
林槐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手,尖尖的指甲一下子冒出来,一下子又消失。
我应该狠狠地揍他一顿的。他想着,把他揍得鲜血淋漓,哭着求饶反正这里的考官,应该也奈何不了我。
可当他脑补到楚天舒的惨状后,原本应该为血腥场面而感到兴奋的他,居然闭上了眼。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觉得自己怪极了居然会为了一个人的生死,如此挂念。
其实说到底,他这个生气,也来得很没缘由。他一贯是一个想得很开的人,这次的生气纠结,连他自己都有点没搞懂。
这个时候,外面还冰天雪地
而且
他看着自己窝在大花被上的样子,觉得自己这个生闷气的姿态似乎有些滑稽。
林槐
我该说不愧是他吗他面无表情地想着,人都走了,还留了床被子,在这里影响我的画风
“叩叩。”
窗户上,突然传来了有人敲击的声音。
他抬起眼来。
“汪汪,汪汪汪。”
窗外传来人为模仿的狗叫声,模仿的人似乎捏着鼻子,很是滑稽。
林槐
“汪汪,嗷嗷嗷,汪汪汪。”
这算是他,在故意卖萌道歉
想到窗外的冰天雪地,林槐推开窗子。楚天舒正缩在窗下,见他开窗了,对他一笑。
接着,他顶着头上的雪花,开口道
“大哥哥,一起玩啊。”
林槐
楚天舒发誓他看见林槐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似乎是想笑,但被他拼命地忍住了。接着,林槐“乓”地一声,关上了窗户。
被溅了一脸雪的楚天舒
“嗐。”
楚天舒一屁股坐在雪地上,挠着头,有些头疼。
他看向天空,叹了口气“这下玩儿脱了”
“进来。”
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林槐从门边,探出一点小脸来。
楚天舒撑着地起来,因为冰的缘故,甚至在地上滑了滑。他屁颠屁颠地、很滑稽地,进入了室内。
“我知道错了。”这是他在进门后说的第一句话。
林槐
他很想跟句“错哪儿了”,又觉得这样说会显得自己更奇怪。
“错哪儿了”
楚天舒居然模仿着林槐的声线,自问自答了一句。
“我不该骗你,不该背着你做计划。即使是打定主意了要引蛇出洞,也应该先告诉你。”楚天舒老老实实道,“我害你担心了,对不起。”
林槐
“你错了。”林槐冷冷道,“你错的不是这个。”
楚天舒“”
“你错的是,不该死在别的鬼的手上。”林槐向他伸出手,“过来。”
楚天舒老老实实地过去,然后一把抱住了林槐。
“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