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焘望着邀雨的双眼突然充满了化不开似的伤痛,他厌烦了等待,也不想再装作若无其事,他现在就想要一个答案。
“你这么聪明,朕不相信你不懂。朕多番退让,无非是希望你能心甘情愿地嫁给朕。可你为什么总是要同朕保持距离!”
“你弄疼我了。”檀邀雨冷漠地指了指自己的胳膊。
拓跋焘却没松手,他刚刚意识到,这似乎是他第一次抓住邀雨的胳膊,从前她都是很轻易地就能躲过去。
“你疼吗”拓跋焘竟然手上又加重了些力道,“那你为什么不皱眉为什么不哭为什么不责怪朕为什么不跟朕撒娇要朕补偿你”
邀雨也不挣扎,没有内功的她,跟拓跋焘的神力硬拼就是自讨苦吃。
不过檀邀雨也从来不会吃闷亏,她苍白的脸上极尽透明,好像对着拓跋焘做任何表情都是浪费。
最终她只是似笑非笑地道:“看来陛下对这些事儿很有经验啊。哦,对,本宫还忘了恭喜陛下,喜得龙子。听说如今北魏宫中有三位妃子同时有孕,且陛下承诺,一旦长子降生,就立刻封为太子。北魏国本稳固,真是可喜可贺。”
邀雨的胳膊仿佛突然变成了烫手的烧铁,拓跋焘瞬间就松开了拉着她的手。
拓跋焘心里很清楚,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君王应该做的,只是他莫名地很心虚,不敢让邀雨知道这件事。
“你是怎么知道的”拓跋焘的脸色沉得能拧出水来。
邀雨朝不远处的案桌抬了抬下巴,“大魏不想本宫嫁给陛下的人又何止一二,本宫今日才刚醒来,就已经有人迫不及待地将事情告知本宫了。”
案桌上放着一个半开着的蜡丸。是邀雨传了吃食后没一会儿,从窗户缝里扔进来的。
拓跋焘走过去将蜡丸里面的消息读了一遍,随后大手一捏,那蜡丸就被捏成了一团。
“宗爱!”
拓跋焘的一声高呼吓得站在门口的宗爱打了个哆嗦,赶紧转身进寝殿。
拓跋焘毫不客气地将蜡丸直接砸到宗爱身上,“去查!今日来过路过打探过这里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将外面的侍卫统统调换一批!连个人都看不住,留着何用!”
宗爱不明就里地挨了一顿骂,也不敢反驳,也不敢多问,抓了那团蜡球就从寝殿里躬身退出。
檀邀雨虽然一直不喜欢宗爱,此时都有点儿同情他了。
邀雨忍不住再次打量拓跋焘,“魏皇陛下今日有些奇怪,言行举止皆与平常不同。该不会是您心里还有什么别的事儿吧”
邀雨探究的目光扫来时,拓跋焘竟然没绷住,心慌地侧过脸躲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