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感觉说话的声音让她莫名熟悉，转过头一看，居然是王小花。

许久不见的王小花，今儿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衣裳，头发也老老实实地扎着，看上去还蛮整齐的，只那双鞋子前面还破了个洞，露出两只大拇指，上面的冻疮十分瞩目。

黒黄的小脸蛋也擦干净了，尽管有些黑黝黝的，但好歹是干净了，没有那么灰扑扑，看上去也像个普通小孩一样，现在那一副怯怯的表情，看着就让人不免有些同情。

“你是”

林老师皱着眉想了好一会，不记得自己三年级有教过这个学生。

“你是不是之前上过一年级的王小花在王老师的班级里”

好一会，林老师才从自己的记忆中找出了这么个符合的人。

“对”

王小花一下子高兴地笑了，亮出一口不整齐的小牙。

似乎是因为林老师的认出，让她多得了几分勇气，王小花一连走了好几步，站在林老师面前，说道“老师，我真的想上学，你可以让我在您的班上读书吗”

看着那双渴求的眼眸，林老师犹豫了。

“你应该找校长的。”

“之前辍学的学生，想要重新上学，都是需要校长同意才能入学的。”

林老师给她指了个道，她倒是愿意接受这么渴求知识的学生，可是这事不好办啊，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的。

“我问过了”

王小花的眼睛亮的惊人，似乎找到了希望一样。

“校长说了，只要我能交得起学费，有老师愿意要我就行”

听了王小花的话，林老师皱着的眉头终于松了开来。

“那你怎么不找二年级的老师说实话，你突然回来上学，很难跟得上学习的进度，也一定还能学的进去”林老师说了实话，离开学校后，重新上学是需要面对很大的困难的。

“我问过了”王小花低下脑袋，小声说“她们都不愿意要我我只能找到这边来了”

林老师沉默了。

她能理解为什么其他老师不愿意接收王小花，当年王小花辍学的事情也闹得挺大。

就因为一块五的学费，周秋霞不愿意交钱，硬是拖了一整个学期，最后王老师无奈给垫付了，第二学期周秋霞还想再来这么一招，王老师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更害怕有学生家长模仿跟风，到时候学校还怎么办

因为这事，周秋霞在学校门口闹了一通，最后还改口说她们给了学费，逼着王老师把王小花上一学期的学费退回去硬生生把王老师给气哭了。

“那你有学费吗”

林老师低声问，她是不会再重蹈王老师那样的事情了，主动垫钱更是不可能，如果拿不出学费，她肯定不能让王小花入学的。

“我有”

王小花如释重负地笑了，急急忙忙从兜里掏出两张钞票，一张一元，一张五毛，给揉的皱巴巴的，还有奇怪的气味。

林老师脑海中闪过一个疑惑，王小花哪来的钱

但是看着王小花渴求的眼神，她最后也没问，径直接过这钱，开始给她记名。

或许，是孩子这么多年攒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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