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房间中,里面雾气升腾,已经有仆人准备好了药浴。
最近云溪的性格正在一点点的转变,让她觉得心惊的是君朔的态度,他果然很期待她的改变,甚至给艾迪亚的命令是满足她的一切需要,这个信号对云溪来说并不美好,却也只能朝着他期待的方法发展。
所以每天都在啃书,识别这个世界的药草性能,分析身上的毒素,希望能尽快找到解决的办法,因为只有控制了身上的毒素,她才能修炼,才能有跑路的资本。
至于系统提议的使用时间逆转卡,云溪否决了,目前还不清楚暗处给她身体下封印,君朔口中的那位大人是谁,还没到逼不得已的时候,她静观其变就好。
虽然这样的身体很糟心,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疼痛让灵魂和这具身体愈发契合。
孤零零的院落中,阳光充裕,房间中传来水的拍打声,偶尔夹杂着一声痛苦的呻吟,高大冷漠的男子站在屋檐下,听着屋子里的动静,低垂的眼睑看不清里面的情绪,整个人如一尊雕塑。水声渐稀,而后小院陷入一片沉寂。
黑衣的男子推开房门,屋里散发着浓烈的药草气味,正中的地方放置着硕大的木桶,浴桶里躺着一个小小的身影,纵横交错的伤疤如一条条张牙舞爪的蜈蚣横陈在身体上,让人心惊。
齐亚冷峻的眼里闪过一丝内疚,还有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的敬佩,这样的画面每三天都会发生一次,却依旧免不了惊秫。要怎样的信念才能支持一个人熬过去。
“怎么样了?”见云溪一直闭着的眼睛没睁开,男子列行公事的问道。他是她的护卫,却也是他一生都无法磨灭的耻辱。
“还死不了。”嘶哑无力的声音,让黑衣人放在身侧的手不由握紧。将一套衣服放在了浴桶旁,转身拿着浴巾将云溪从浴桶中抱了起来。
露出纵横交错的疤痕,不由得浑身一僵,手上的动作也跟着停了下来。这些活换过以前他是绝对做不到这么的自然,至于现在,或许是源于心中那一丝的愧疚吧!
他是君家训练的奴隶,命运早就不在自己的手中,十五岁突破武者到达武师的那天,老主子将他赏给君无心,他的身体甚至是灵魂都不再属于他自己。
他的命运和这样君家的废才紧紧的联系在一起,是他要用生命去保护的人,只是他做不到,有时候他会想,如果她死了,是不是他们就能解脱了?
可是他自己也很清楚,以老主子的秉性,如果君无心死了,那么他们这一帮人都会沦为她的陪葬品,甚至连累更多无辜的人。
“难看吧!”清冷的声音不带一丝的起伏,如同说的是别人。
云溪一直紧闭的眼眸睁开,黑色的眼瞳中毫无情绪,直直的撞进齐亚的眼中。
她没想到艾迪亚会安排这个人来伺候她,或许想到了,只是不在意而已,这些日子,就她这张脸和这一身的伤疤已经吓晕很多的女奴了,那些或怜悯或幸灾乐祸的眼神,连艾迪亚都看不下去。
而她这种半瘫痪的日子还要持续很久,能伺候的也只能把以前一直伺候着君无心的人找来,虽然是男的,大家族中到是没那么多忌讳,齐亚从被赐给君无心的那天起,就已经是她的人。
别说是穿衣吃饭哪怕就是君无心要求他陪睡,他也得受着,谁让他是奴,而她是主呢!强者为尊是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没错,但是等级差距从一开始就存在。
可惜,偏偏有人看不清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