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宽与方修明将事情掰扯清楚,随后便拿着嫁妆单子,清点香朵儿的嫁妆。
要说起来,当初香朵儿嫁到方家时,方家也还当真没什么家底,方老太太独自养着儿子,又要供其进学以及一切花用,并没能
存下多少钱财来,而那时候的方修明也只出不进的,倒是后来中了举人之后,才有了些收入。
而香朵儿的嫁妆,对比起京中闺秀来说,也是极寒酸,但在村里那会儿,却也算是一份极丰厚的嫁妆,然而她这人却是极会精
打细算过日子,手里的嫁妆也并没有死捏在手中,却是投到铺子里做了些小生意,这些年家里的日子越过越好,何尝没有她的
一份功劳在。
而她的那份嫁妆,也随着她多年来打理,进项颇丰,到如今也算是不小的一笔。
公中的开支与她私人的嫁妆,她向来也是分开来的,不过家中的一些开支,说起来并不宽裕,所以她自个也是贴了不少进来花
用,这些她也并不曾与方家母子细说什么,毕竟家中大小事务都掌管在她的手中,说不说的也没什么区别,而方家母子也向来
少过问家务,一切都交由她打理。
到这会儿,阎宽带着人清点清楚,便一点点的挪腾出来,方老太太见着人搬东西,顿时急了,她也是深知方家一切庶务,都是
交由香朵儿打理的,什么银钱之类的,也都是她一手掌握,这会儿要清算了,她能不着急吗,可别把整个方家都搬空了,自然
也就不乐意了。
“你们在干什么,做什么搬咱们方家的东西,那陶氏要走自个干净利落的走了便是,还想搬东西,可没这么便宜的事儿。”方老
太太年轻时也是泼辣的性子,要不然也不能独自养活儿子,还教养成才,只是如今身份不一样,也学着装斯文老太太,但这节
骨眼上,却也是什么都顾不上了。
阎宽一听,顿时便乐了,也不着急搬东西了,而是站定,说道“那依老太太你的意思,咱们二姨太太嫁妆,倒成了你们方家之
物了”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向来女子嫁妆为私产,可不归婆家所有,既是已和离了,这些财物自是要划分清楚的。
“什么嫁妆,这么多年下来,她那点嫁妆,早就花得七七八八的,这些可不是她的嫁妆,可是我方家之物,你们若全都归拢成她
的嫁妆,老婆子我可是不服的。”方老太太理直气壮的说道。
拂柳这两日已是被方家这变故,给整得有点发懵,她进门就得宠,已是让她惊喜万分了,没料到这才没多久,老爷就与太太和
离了,她也是暗暗使着劲,这没了太太,她莫不还有扶正的可能,这几日对方老太太那叫一个殷勤备至。
而这会儿对于阎宽来清点香朵儿的嫁妆,她也是十分不满,这都搬空了,还能给她留下点什么来她若生了儿子,这方家的财
产可都是她儿子的,岂能让人给搬空了
“可不就是如此,这些东西进了咱们方家的门,那便是咱们方家之物,你们怎能搬走,要知晓咱们老爷,那可是探花郎,立马就
要授官了的,你们行事也都惦量惦量。”拂柳摆起官腔来了。
方老太太听着这话,顿觉得底气足了许多,她儿子可是最出惜的,如今也是个官儿了,她又何须惧旁人的,且香朵儿再厉害,
那也不过一介女流,能翻起什么风浪来,不过她也想起香朵儿还有个娘家妹子香枝儿在京城,还是国公府的少奶奶,但这国公
府,以她所闻,国公府只是武将之家,比不得文臣尊贵,皇帝都不待见武将呢,想来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这么一想,底气便又足了两分“可不是,你们仔细惦量惦量,咱们方家可与以前不同了呢”
“老太太,方家跟以前相同不相同,那也都得讲道理不是,莫不是方老爷做了官,便是天王老子,可以无视律法”
听着这话有些不对,方老太太倒有些给唬住了,她是深知这京城中遍地是权贵,轻易一句话不对,都有可能招来祸事,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