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雪阳牵着女儿的手，慢慢走到赫斯塔跟前。</p>

“是怎么找到的？”</p>

“我们去了垃圾中转站，”赫斯塔轻声道，“还好，他们还没有开始处理今晚运过去的垃圾，所以……”</p>

“你怎么确定一定能在垃圾中转站找到呢？”</p>

“这怎么确定呢，”赫斯塔回答，“但一个实在的东西总不会凭空消失，它总是在某个地方，不在垃圾中转站就在别处，接着找就是了。”</p>

“谢谢，”丁雪阳扶着脸，眼泪不断滴落，她轻轻摇头，似乎在嘲笑自己的反应，“……谢谢你。”</p>

“不客气，”赫斯塔轻声回答，“苗苗也很努力。”</p>

……</p>

等所有人都赶回了家，众人才发现，时平川似乎一个人离开了。</p>

不过眼下，家里显然有更重要的事处理：苗苗喷嚏不断，丁雪阳也开始低烧。丁雨晴立刻陪姐姐去医院检查，留徐如饴在家照顾苗苗。</p>

赫斯塔洗了个澡，刚出浴室就听见苗苗在闹。她寻着声音上楼，看见徐如饴正抱着苗苗在房间里踱步，徒劳地唱着哄睡的歌谣。</p>

“要帮忙吗？”</p>

“不用不用。”徐如饴立刻说。</p>

“把孩子放床上吧，”赫斯塔道，“您还有腰伤。”</p>

“但苗苗……”</p>

徐如饴还是把孩子放了下来——她也着实有些腰疼。</p>

苗苗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会儿见赫斯塔来了虽然想说点什么，但完全止不住哭嗝。徐如饴和赫斯塔只能从她断断续续的声音听出“我要爸爸”“我要妈妈”之类的短句。</p>

赫斯塔打了丁雪阳的电话，发现没人接，便打了丁雨晴的。电话很快接通，两人很快切成视频。</p>

苗苗抱着手机屏幕，满脸泪光地看着丁雪阳的脸，一声不吭地听她说话。</p>

“妈妈的杯子，你还拿着吗？”丁雪阳问。</p>

苗苗保持着随时要哭的表情，用力点头。</p>

“保存好妈妈的杯子，好吗，妈妈做完检查就回来看苗苗。”</p>

小朋友立刻把杯子抱在了怀里。</p>

挂了电话，苗苗呵欠连天，她仍抱着丁雪阳的搪瓷杯，但迟迟不愿入睡，她看着徐如饴，忽然把手伸出被窝。</p>

“外婆。”苗苗小声说，“妈妈会跟爸爸离婚吗？”</p>

徐如饴忽地一阵胸闷，她忍着泪意，俯身笑道，“怎么会呢？”</p>

“万一妈妈就是想跟爸爸离婚怎么办？”</p>

徐如饴嘴角微颤，这不是她第一次回答苗苗这个问题，从前她总是会说，“那外婆就不同意”、“外婆会劝劝妈妈的”，但昨晚过后，这个答案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p>

“外婆？”</p>

“苗苗不怕，”徐如饴亲了亲苗苗的小手，“不管妈妈和爸爸离不离婚，苗苗都是全家人的宝贝。”</p>

……</p>

许久以后，徐如饴终于走出了丁雪阳的房间，她看见赫斯塔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喝着咖啡。</p>

“徐女士，”赫斯塔站了起来，“我有话同您说。”</p>

徐如饴笑了笑，她快步走到赫斯塔身旁，“刚好，我也找你呢。苗苗下个月生日，她想和她的一个小姐妹一起过，之前约好是去对方家里开派对，苗苗刚才说她也想请你，时间应该会定在某个周末，你想来吗？”</p>

“好啊。”赫斯塔点头，“我准备什么礼物比较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