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想。”</p>
说话的人是徐思瑶。</p>
她穿着闪亮的演出服，刚以飞行嘉宾的身份录完一档网综的节目表演部分，此时正在回后台休息室换装的路上。</p>
她的经纪人接到公司的指示，让她提醒徐思瑶发条微博，声援周云，徐思瑶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p>
经纪人说：“你现在可是周云的小粉丝，这种时候你声援她对你提高知名度多有好处。”</p>
徐思瑶翻了一个白眼，说：“我疯了才去声援她，现在网上的人都在骂她，我万一声援了她也被骂怎么办？”</p>
经纪人好心相劝：“网友骂你那是肯定的，但骂你的人越多，你的知名度就越大啊。”</p>
“我才不要走黑红路线。”徐思瑶摇头。</p>
经纪人：“这不是黑红路线，你声援周云被骂，又不是你出了什么问题，之后很好洗白的。”</p>
徐思瑶依然摇头，“不，我这种时候得跟她离得远远的，你们别胡来，万一我被牵连了怎么办？”</p>
经纪人无话可说，只好给公司的人回消息。</p>
其实她觉得公司这个提议是对的。</p>
这种时候正是徐思瑶打开知名度最好的时机，就算被骂了，那也不算什么。</p>
知名度上去了，回头再不偏不倚地道个歉，说自己因为一时相信自己的偶像，蒙蔽了双眼，以后一定谨言慎行，该洗白的也就洗白了。</p>
谁会抓着这么一个小姑娘不放？</p>
又没有犯什么实质性的错。</p>
经纪人这么想着，觉得可惜，但一看徐思瑶的表情，知道劝不动她，只好作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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舆论的喧嚣持续了两天以后，周览告诉周云，之前谈好的工作全部都往后延期了。</p>
周览并没有说为什么，但周云知道原因。</p>
哪怕公司发了声明，但舆论的风向并没有往她这边倾斜。网络舆论往往就是一个风向，有人带了节奏，便有很多不明情况的人被带节奏。所谓三人成虎，真正理性的永远只是少数派。</p>
合作方未必不认可她，只是他们也要考虑风评。</p>
无论是节目组，还是品牌方，在如今的环境中，都最怕麻烦二字。</p>
一旦艺人成了污点艺人，所有工作都将面临打水漂的后果。</p>
他们谨慎，周云也理解。</p>
档期意外的空闲了下来。</p>
没有工作，周云只剩下《我们传了绯闻之后》这档节目要拍摄。</p>
这档节目等录制上线，估计要到月底，到时候风口过去，公众的抵触情绪也过了峰值。</p>
周云闲了下来，去公司上表演课的日程多了起来。</p>
周览看到周云主动提出多安排表演课，松了口气。</p>
李育宁就带着人跟到公司拍摄。</p>
有一天进公司的时候，周云恰好跟徐思瑶碰上了。</p>
徐思瑶的经纪人还主动跟周云打了一声招呼，但徐思瑶就好像根本没有看到周云一样，目不斜视地擦肩而过。</p>
周云有些惊讶，心想，这姑娘连个样子也不做了吗？</p>
还有摄影机在拍着呢。</p>
表演课上到一半，中间休息，周云让郑小句点了奶茶请表演老师和摄制组的工作人员喝，自己去洗手间。</p>
准备从隔间出来时，忽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进来。</p>
“今天周云又来公司了。”</p>
“她最近的工作都取消了，天天来公司上表演课吧，不是说她有部戏月底就要开机了吗？”</p>
对话的两个人都是女人。</p>
周云动作停顿住。</p>
“也不知道她跟赵勤的事情是真是假。”</p>
“假的吧，《地质谭》那档节目我知道，不是周览帮她争取到的吗？当时周云还没有红呢。”</p>
“谁知道呢，但现在风波闹得这么大，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挺过去，我听公关部的同事说，这几天他们都一直在想办法扭转网上的舆论风向，但有好几方都花了大价钱要借着这件事把周云给打压下去。”</p>
“咱们公司今年好不容易红了一个女艺人，要是就这么夭折了，咱们今年就算是真的流年不利了。”</p>
“对啊，年初的时候宁姚解约走人已经让集团股价跌了一波，听说何总都被叫去总部，被董事长大骂了一通。”</p>
“卫茹雪也不肯续约。”</p>
“都没有拿得出手的女艺人了。”</p>
“希望周云能挺住吧。”</p>
……</p>
周云一直躲在隔间，等这两个人走了，她才出来。</p>
意料之外的没有听到别人在背后议论她的是非，只是对话的内容也让人无法高兴起来。</p>
一片愁云惨淡。</p>
晚上，周云和周览约在一家餐厅吃晚饭。</p>
周览跟李育宁打了个招呼，这顿晚饭也不录了。</p>
李育宁也好说话，点点头，收了东西就回了车上。</p>
周云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周览肯定有些不方便放在节目里的话要跟周云说。</p>
同样，周云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是节目组根本没有想到的。</p>
这些天录到的一些素材比预计的多很多，根本不缺节目爆点。</p>
等他们都走了，郑小句说：“览姐，小云姐，我去车上等你们吧。”</p>
周览叫住了郑小句，说：“你留下来吧，有些事情你也该听一听了。”</p>
郑小句哦了一声，这才坐下来。</p>
“我们该做的回应也做了，该发律师函的也发了，只是收效甚微，接下来这段时间，我建议我们就低调一段时间，正好马上要进组拍戏了，等这件事过去，再慢慢恢复一些公开活动。”周览说。</p>
周云点头，没意见。</p>
周览说：“小云，这件事你也别太往心里去，所有走红的明星都免不了被黑，这是一条必经之路。”</p>
“嗯。”周云点头。</p>
即使是郑小句也能够看出来，周云的心情非常不好。</p>
“览姐，你不用担心我，我会自己调适好心情的，只是现在说不往心里去，我也做不到。”周云苦涩地一笑，说：“我饿了，先吃东西吧。”</p>
周览听周云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p>
吃完，离开餐厅准备回去，她们在餐厅门口碰到一对正好要进来用餐的夫妻。</p>
其中那位妻子看到周云后，脸色顿时变了变，抱住她老公手臂的动作紧了紧。</p>
其中意思说复杂也复杂，说浅显也浅显。</p>
周云听到那位妻子用压低的声音说：“你看到了吗？刚才那个人好像就是那个跟导演上床的女明星。”</p>
她自嘲似的一笑。</p>
无力解释，无从反驳。</p>
虽然会遇到这样的情形，但周云没有让自己深居简出。</p>
她其实不是不在乎，心里面也还是会难受，但她逼着自己正常地出门，去公司上表演课，参加《第八次心动》的读本会，跟郑晓雯见面，沟通剧中服装，邀请喻楚来家里吃饭，录《我们传了绯闻之后》。</p>
她没有伪装成自己状态很好、不受影响的样子，但是她让自己打起精神，不轻易言败。</p>
喻楚陪她在家里待了一整天，打电动，看电影，中间一起去了一趟超市买菜，然后回来做饭，炒菜，说说笑笑。</p>
等到夜幕落下，周云送喻楚下楼。</p>
喻楚说：“我陪你走一走？”</p>
有摄影师跟着她们。</p>
周云牵起了喻楚的手，说：“好。”</p>
“其实也挺好的，前面几个月你那么忙，累得不行，正好休息几天，养足精神去拍戏。”喻楚说。</p>
“嗯。”周云点头。</p>
喻楚没有再往下说。</p>
“你《第八次心动》要拍到什么时候？”喻楚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