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脸色难看了一阵，还是默默收下了卡。</p>

另一边，包厢内。</p>

见盛白鹤将餐单打开递向自己，没等他开口，慕莞就道，“我真的不饿，你有什么事就快点说吧，念宝在家里等我，我得快点回去。”</p>

盛白鹤依旧笑笑，不急不缓收了餐单，按了服务铃。</p>

“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吃甜的。这里的甜品都很有名，你不选的话，我让人都上一份你尝尝。”</p>

“盛白鹤……”</p>

“我知道，说正事。”</p>

盛白鹤轻声，</p>

“但好歹也是最后一次见面了，也不必仓促到这种地步。”</p>

他话音刚落，一名服务生敲了敲门，随即进入。</p>

盛白鹤将餐单递去，“招牌甜品饮品都来一份。”</p>

慕莞看着盛白鹤，默默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p>

服务生收了餐单后，看向慕莞的水杯，“我帮您加点水吧。”</p>

慕莞本想说不用，可服务生话音刚落，就收走了她和盛白鹤的水杯。</p>

她的水杯是喝了一些，盛白鹤的水杯却几乎是满的。</p>

这服务生是有什么强迫症吗？</p>

慕莞觉得有些古怪，不由看向了那个服务生。</p>

对方将水杯收到一旁的吧台，背对他们操作着，动作看着有些不娴熟，慢吞吞的。</p>

“默念和表哥相处得还融洽吗？”</p>

盛白鹤的声音拉回了慕莞的思绪。</p>

慕莞敷衍地“嗯”了一声。</p>

盛白鹤专注地瞧着慕莞，虽然女人的视线不在他的身上，但依旧让他眼底克制不住地流露欢喜，光芒柔软。</p>

“那你呢，表哥和你相处得也融洽吗？”</p>

慕莞抬眸，这才正视向盛白鹤。</p>

她神情微微不悦，然而这次没等她开口，盛白鹤就自嘲似的笑了下。</p>

“对不起，我又失言了。你还愿意留在他身边，这应该足够说明一切。”</p>

服务生将水杯再次摆放在两人面前，示意之后便离开了。</p>

房内只剩两人，空气一时寂静。</p>

旋即，慕莞沉了口气。</p>

“盛白鹤，其实你不是喜欢我，你是想报复宋辰枭，对吧？”</p>

听到慕莞的话，盛白鹤眼底掠过一丝清冷。</p>

“报复？”</p>

“就算你报复了宋辰枭，你就会快乐吗？”</p>

慕莞的话十分笃定，甚至还透出几分同情。</p>

盛白鹤的笑容忽然消失了，眼底的光泽也浅了下去。</p>

眼前的女人，终究是他少时的梦境罢了。</p>

他掩住面，半晌，又嗤鼻轻笑，“我报复宋辰枭，看上去这么明显吗？”</p>

“……”</p>

慕莞没想到盛白鹤直接承认了。</p>

但她心里却彻底轻松了。</p>

比起盛白鹤真心喜欢上她，她更能接受盛白鹤只是在报复宋辰枭。</p>

终究，在她心里，盛白鹤不过是可怜人。</p>

“上一辈的恩怨不应该再牵扯下去，宋辰枭他偏执，你不必和他一样。你现在有选择。”</p>

“我有选择？”</p>

盛白鹤低下头，手指触碰眼镜框时，不易察觉地颤了颤。</p>

“我要是有选择的话，宋辰枭，宋家，他们就不会针对我。”</p>

“我要是有选择的话，我就不该生在盛家！那些吃人的家伙们，他们巴不得我远离，又巴不得我为他们耗尽每一寸骨肉鲜血。”</p>

盛白鹤的声音一瞬寒至凛冬，每一个字都像是沉寂许久的爆发，让慕莞的心也不由跟着战栗。</p>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p>

慕莞忽然想起宋令锦的话，盛白鹤一直背负着盛宋两家的纠葛和责任，但他甚至可能并不是盛庆和宋梦宁的儿子……</p>

当然，这些事她不了解也不能参与。</p>

慕莞无法劝解盛白鹤，但片晌，她还是道，“如果你想选择，至少宋辰枭和宋家那边，我不会再让他们针对你。”</p>

虽然这句话慕莞说起来不那么自信，但诚恳度却是满分。</p>

盛白鹤瞧她一眼，手不自觉地去握慕莞放在桌边的手。</p>

慕莞迅速避开，摸上了水杯。</p>

未免尴尬，她拿起水杯抿了一口水。</p>

盛白鹤看了她一阵，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推向慕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