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我也是才知道这件事。”钱氏也有很多话对女儿说，“宋大良这个人虽然不靠谱，但他是个要面子的人，怎么可能会允许这种风言风语传出来？还有王氏，她治家是很严厉的，就算是消息走露，也不应该这么快才是。”</p>

最后还道：“我总觉得这件事不对劲！”</p>

宋积云也有这种感觉。</p>

等钱氏走了，她叫郑嬷嬷问话：“我们用的人是能力不足，还是在此之前确是什么消息也没有听到？”</p>

郑嬷嬷出一直在想这件事。</p>

她道：“事情是一下子就传开的。就像是从春天里的野菜，一夜的露水就全都冒了出来。等我们听说，大家都知道了。”</p>

宋积云若有所思。</p>

和她分开的洪熙则去了他们家在前门大街的几家杂货铺子。</p>

王主簿被流放，宋积云异角突起接手了王主簿留下来的产业，却大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把个好好的梁县搅和的市场动荡——很多产业被她卖了人，有些人家愿意遵守原来的契约，依法行事。更多的却宁愿拿钱赔偿也要把铺子或者是地收回来。</p>

很多铺子关了门，掌柜伙计被打发回去了。</p>

如今前门大街好几家租户被东家收回了铺子，说是要自己做生意。</p>

洪家铺子那些掌柜看到他，像看到救命的稳草似的，道：“您可算是来了！我们这几天的账目怎么盘也对不上，您赶紧帮我们看看。”</p>

洪熙目光微闪，顺势和掌柜拐进了书房，到掌灯时分才揉着肩膀出了账房。</p>

掌柜要留了他用饭，他委婉拒绝，回了洪家。</p>

只是在下骡车的时候，看到有挑着担子卖桂花糕的经过他家前，他略一恍神，就走出了一射之地。</p>

洪熙忙将卖桂花糕的喊住，站在他们家旁的巷口买桂花糕。</p>

巷子里隐隐传来男子恶狠狠的打骂声：“你还敢跑！我让你嫁人怎么了？你都快二十岁的了，谁家的大姑娘留到二十岁不嫁人的。”</p>

女子没有吭声。</p>

随着一声“我打死”的叫嚣，有女子“噼里啪啦”的奔跑声渐行渐近。</p>

洪熙抬头，就看见一个女子披头散发，非常狼狈的一瘸一拐朝他跑了过来。</p>

“公子！救命！”那女子兴许是看见他了，急急喊呼，清丽的眉眼满是愤怒和悲痛。</p>

洪熙一愣。</p>

她身后的男子已追了过来。</p>

“小娼妇，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男子三步并作两步，一下子就抓住了女子的头发。</p>

女子身体朝后仰，被男子抓住了胳膊，劲使地朝巷子里拽去。</p>

虽然光线微弱，可架不住洪熙的眼神好。</p>

他认出追人的是宋又良。</p>

他皱了皱眉。</p>

怀疑被追的那个女子是被众人流言蜚语的宋桃。</p>

他不由多看了一眼。</p>

清冷的月光下，女子清丽的面孔，眼眸如水，泫然欲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