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音，”韩济突然换她。</p>

“嗯？”艾知音有点诧异，很少听到只有两个人在的情况下，他如此叫她。</p>

平日里他们基本都直接说话，并没有对彼此的称谓。</p>

“你有喜欢过一个人吗？”韩济问。</p>

艾知音突然一愣，“为什么问这个？我已经结婚了，再谈这个，没有意义。”</p>

“我是说，结婚之前。”韩济觉得有点不公平。</p>

艾知音知道他婚前所有的事，或者说，关于自己的所有事，婚前他已经对她和盘托出。</p>

而他却一点不了解艾知音的过去。</p>

以前时候，韩济没多想，只想着，娶到艾知音就是一场胜利，只要获得胜利，其他事无所谓。</p>

可现在，他觉得他有必要去了解自己的妻子过去，不然，他心中会有股不公平且十分想计较的感觉。</p>

艾知音冷嘲说：“什么样的，算喜欢。”</p>

韩济：“没谈过恋爱？只要恋爱过的都算。”</p>

艾知音：“谈过的不喜欢，喜欢的没谈过。”</p>

韩济忽然一怔，显然艾知音的回答超出了他的设想。</p>

他一直以为艾知音是那种不谙世事的大家闺秀，毕竟她小了他近五岁，几乎是刚毕业，便嫁给了他，工作时长不到一年，艾家管得严，艾知音不可能有什么感情经历。</p>

可艾知音的话里，显然至少已经包含了两个男人。</p>

艾知音望着他，笑说：“谁年轻的时候没暗恋过呢？谁又没遇到过人渣呢？”</p>

韩济顺水推舟，问：“所以，你喜欢的是谁？又和谁谈过？”</p>

艾知音不好意思地笑说：“恋爱是大学时候谈的，毕业分的手，对方先劈腿，后来出国了。喜欢的……只能说是暗恋吧，不过是很小时候的事，青春期嘛，谁还没有个喜欢的人。”</p>

韩济突然眯眼打量她：“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们离婚，你会去找他们当中的谁？”</p>

艾知音突然一愣，显然没想到竟能从韩济口中听到“离婚”两个字。</p>

“别开玩笑，”艾知音说：“我们俩还有皓轩，还有双方的父母、家族，离不离婚，不是我们自己能说了算的。”</p>

韩济恍然，“是啊。”</p>

这个假设，没有一点成立的可能。</p>

艾知音给的是最诚实的答案，但却不是他想听到的回答。</p>

他能理解艾知音对现实的考量，却有点痛恨她回答的游刃有余，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更难窥到她一点心思。</p>

“知道我的过去，有没有让你好受一点？”艾知音突然问。</p>

韩济的心咯噔一下，他惊讶于艾知音竟然了解他的想法。</p>

艾知音却笑说：“我之所以不介意你有过一段恋情，是因为我也有过。至少我会觉得公平，如果我有你没有，我会觉得有所亏欠。”</p>

韩济突然好奇，“即便当时的我很差劲，很混蛋？看到了西瓜，立即丢了芝麻，你也不介意？”</p>

艾知音：“如果能被现实分开，只能说明不够爱。明明是不够爱而懦弱，别归咎于其他原因。够爱，不管怎么样总会在一起。就像韩沉和周小姐那样，哪怕十年后，哪怕爷爷、你、爸爸、伯伯他们一再阻挠，韩沉都没打算放弃周小姐，他们该在一起，还是会在一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