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也拿过茶几上的蒜剥起来，“姑娘愿意回来还不好？”</p>

柳香茹瞪她，“你懂什么？我是怕她在外面受了气，回家也不肯说。”</p>

周正说：“谁敢让我们沫沫受气，是吧，丫头？”</p>

周沫开心一笑，“还是爸爸好。”</p>

柳香茹睨父女俩各一眼，“我怕那个于一舟再来找沫沫麻烦，起诉于一舟这事，按照流程走还要一段时间，听说你梁阿姨那个侄子最近遇到点麻烦，还不知道能不能顺利进行下去，要不我们换律师算了。”</p>

周正说：“走流程和律师没关系，换了律师一样要走流程，比现在只慢不快，主要卡在受理环节。积压的案件多了，就看什么时候轮到你。听说现在酒驾坐牢都得排队。”</p>

他在体制内干过，对其中的门道感触颇深。</p>

柳香茹犯愁，“那怎么办？”</p>

周正叹口气，“要是能认识司法口的人，打个招呼说不定能提提速度。”</p>

问题是他们不认识。</p>

“提不提速的无所谓，只要能打官司，至少让人有个盼头，就怕万一法院判了，就算咱赢了，也不见得于一舟不来骚扰我们。”</p>

周正将剥完的蒜瓣扔进空碗，“这也是头疼的事。”</p>

柳香茹见周正都没主意，自己更是担心，“沫沫，你一个人在外面住，一定要小心了。于一舟那人，性格偏激，心术不正，遇见他绕道走。”</p>

“知道，”周沫觉着柳香茹啰嗦，“您不用担心，我自己一个人住这么长时间了，没问题。而且，我们小区物业安保挺好的。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于一舟不可能拿我怎么样。”</p>

提到于一舟，周沫问：“妈，介绍于一舟给我的那个张阿姨，是不是和你关系不好啊？”</p>

“没啊？怎么了？”柳香茹纳闷。</p>

“没，就是突然想起，之前你去漫山县当评委，她不是你的竞争对手吗？”</p>

“当评委哪有什么竞争不竞争的，都是领导安排。”</p>

周沫停下手里的动作，“为什么派你去没派她？”</p>

柳香茹：“嗐，她去年没拿到‘优秀教师’。”</p>

周沫愣一下，“她去年还和你竞争‘优秀教师’了？”</p>

“也不是竞争吧，这种奖项，谁达标，往上报就行，至于给不给，看领导的意思。”</p>

柳香茹还在天真中沉沦，周沫已经反应过来。</p>

绝对是柳香茹那个姓张的同事恶意报复。</p>

柳香茹被领导处处看重，啥事都有她一份，估计那位姓张的同事生了红眼病。</p>

“妈，您那些同事太不靠谱，以后别和他们说我的事，省得又要给我介绍对象。”</p>

柳香茹：“放心，吃一堑长一智，以后找对象这事，我和你爸不催你了，等你先博士毕业的。”</p>

周沫这才舒口气，起身欢喜地给柳香茹一个拥抱，“还是妈妈好。”</p>

柳香茹嫌弃地推开她，“快去洗手，剥完蒜，手臭死了。”</p>

周沫扎着两只手，“……”</p>

果然亲妈。</p>

周沫剥完蒜，将蒜送进厨房，回洗手间洗了手，继续陪周正看电视。</p>

周正扒了一个橘子，递给周沫，“沫沫。”</p>

“嗯？”周沫望着电视，回神看见，接过橘子，掰成两份，将一半还给周正。</p>

“你吃，”周正推过，“沫沫，你和韩沉来往还密切吗？”</p>

周沫一口橘子卡在喉间，“咳咳咳。”</p>

周正连忙给她抽张纸，“慢点吃。”</p>

周沫擦着唇，犹疑地望着周正，“爸，你问这个干嘛？”</p>

周正：“韩沉好像认识冯局，你们要关系还算密切，可以和韩沉打听打听。他要真认识冯局，跟他说说，给于一舟的案子提提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