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次打了个冷颤，意识瞬间回归身体。</p>
“我……”他惊恐地盯着暗红圆珠，“我刚刚死了吗？”</p>
波奇塔歪了歪头。</p>
电次深吸口气，思来想去，还是把暗红圆珠放进了口袋。</p>
他决定有机会就把这邪门的东西卖给那个黑老大。</p>
到时候，估计能换不少钱。</p>
“这样想，今天我们还是真是走运呢，波奇塔。”电次嘴角扬起，把波奇塔重新抱在怀里。</p>
链锯小狗‘啊呜’了一声，开心地吐起舌头。</p>
简单收拾一番，变成了又能见人的模样，一人一狗满怀期待地走向商店。</p>
……</p>
……</p>
回到简陋的小屋，电次郑重其事地打开吐司面包的包装。</p>
虽然是过期货，但好在腐坏的不是太严重，他捡出一片面包，先给波奇塔咬了一口，然后自己才咬了一小口。</p>
“早晚有一天我们两个也能吃上抹黄油的面包，你说呢，波奇塔？”电次揉揉波奇塔的头。</p>
“啊呜！”波奇塔欢快回应。</p>
就这样，一片过期面包被一人一狗分完了，电次收起剩下的面包，小心翼翼装进空的纸壳箱子</p>
——这将是他们接下来几天的口粮。</p>
因为没钱交电费，入夜后，电次只能躺在硬床板上休息。</p>
没一会儿，面包被消化得干干净净，电次忍不住道：“啊，果然还是好饿，因为饿，就忍不住胡思乱想，一胡思乱想，就忍不住计算起欠债……”</p>
欠债，确切的说，是父债子还。</p>
电次的父亲是个人渣，欠了不少钱。</p>
死后，债务自然而然落在了电次头上。</p>
横竖睡不着，电次摸向口袋。</p>
趴在电次胸膛的波奇塔似有所察地抬起头。</p>
却见电次又端详起那枚神秘的暗红圆珠。</p>
这次，失重感没有出现。</p>
一如白天，圆珠散发着氤氲红光，显得无比妖异。</p>
电次眸光一凝，隐约听见耳边传来阵阵呓语。</p>
“伟大的恶魔之父……”</p>
“伟大的异类之主……”</p>
“伟大的诅咒根源……”</p>
“伟大的宇宙暗面……”</p>
“伟大的乔……乔……”</p>
嗯？</p>
电次疑惑地皱起眉头。</p>
他刚刚是不是听到了某个名字。</p>
“啊呜？”波奇塔担心地叫了一声。</p>
电次摸了摸狗头，“没事，我可能是饿到出现幻听了。”</p>
话锋一转，“不过这玩意儿看着可真漂亮，老实说，我都不忍心出手了。”</p>
这话自然是玩笑。</p>
在电次心中，波奇塔是第一位，钱是第二位，自己是第三位。</p>
能换钱，为什么要留在手里？</p>
说话的工夫，暗红圆珠的光芒逐渐放大。</p>
电次眨眨眼睛。</p>
过了一会儿，他问波奇塔，“你刚刚有听到什么声音吗？”</p>
波奇塔歪了歪头。</p>
电次喃喃自语道：“不对，刚刚决对有人在和我说话。”</p>
他看着波奇塔，“那人问我，要不要和签订契约……”</p>
“啊呜？”波奇塔的人畜无害的眼神稍微犀利了一些。</p>
就在这时，小屋的门被大力踹开。</p>
黑老大出现在门外，一脸苍白，“电次，有活儿了。”</p>
“啊？”电次挠挠头。</p>
但是没办法。</p>
就算再不愿意。</p>
工作毕竟是工作。</p>
抱起波奇塔，电次跟着黑老大出了门，坐上门口那辆蓝色的小汽车。</p>
汽车一路向西，来到一间废弃厂房。</p>
电次问，“恶魔就在里面？”</p>
黑老大冷冰冰地开口，“别那么多废话。”</p>
“好吧。”电次无比乖巧地闭上了嘴。</p>
“等这活儿结束以后，再把珠子卖给这家伙吧。”他心中暗想。</p>
厂房里没有什么光亮，可视度相当低。</p>
电次眯起眼睛，仔细寻找起恶魔的踪迹。</p>
就在这时，黑老大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也跟着电次走进了厂房。</p>
“老大？”电次惊异地问。</p>
黑老大不说话，只是嘴角勾起一抹怪笑，“电次，你很好用，但我不再需要你了。”</p>
电次心中一凛。</p>
霎时间，背后恶风阵阵！</p>
一把明晃晃的尖刀戳向电次的后心。</p>
可就在这时，电次口袋里的暗红圆珠突然飞出，化为道道能量，将暗中伤人者尽数包裹。</p>
电次反应也不慢，直接挥动波奇塔把对方锯成了两截。</p>
“不可能！”</p>
一声惊恐的呼喊从黑暗中传来。</p>
下一秒，一个半截身子的恶魔，血腻腻的肠子作为双足蠕动过来，“区区人类身上为什么会有她的气息！”</p>
“她？”电次歪了歪头，“谁啊？”</p>
那个恶魔却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不住嘶吼道：“不，我不回去，我绝不屈服！”</p>
电次：？？？</p>
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p>
但要干掉的，应该就是眼前这家伙了没错吧？</p>
一拉波奇塔的尾巴，电锯嗡鸣。</p>
电次正要上前与恶魔贴身肉搏。</p>
但那恶魔却连连后退，仿佛见到了什么克星。</p>
呼！</p>
暗红能量席卷。</p>
所有隐藏在暗中的丧尸尽数被能量吞噬。</p>
就连那个半截身子的丧尸恶魔本尊都没能幸免于难，能力顿时削减大半。</p>
电次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p>
刚才暗红能量席卷整场的时候，那个黑老大也被吞噬了。</p>
这是不是就意味着……销账？</p>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p>
暗红能量逐渐平息，再度化为圆珠，滚到电次脚下。</p>
电次眨眨眼睛。</p>
看看不远处受创的丧尸恶魔，又看看脚下的东西，弯腰将圆珠捡了起来。</p>
低头一看。</p>
他的目光透过圆珠看到了另一个世界。</p>
血与火的世界中，一道黑发身影翘着二郎腿，坐在亿万恶魔尸骸堆积的王座之上，笑吟吟地对电次挥了挥手。</p>
“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