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白白惬意地剔牙,放下脚,问道“我问你,你是鹤仙流的弟子么”
男孩冷笑道“我宁愿当一辈子战五渣。”
鹤仙人不屑地笑了笑,“你说要是原本我们没想过杀人,结果因为你多此一举的行为体型,真的把这个村子屠掉,你会怎么想呢”
男孩起身,拍打灰尘,呼了口气,“随便你们好了,我做我能做的,我问心无愧。别想让我把你们丧心病狂的罪孽强加到我自己头上。”
“只要你现在点个头,哪怕是桃白白代劳,这三个人头也算是你弄下来的。怎么样三颗人头,一顿饱饭”鹤仙人摸着八字须好心说道。确实是好心,对面这三个根本就是半路跳出来的土匪,动手的还可以是桃白白,这么杀起来还能有什么道德负担这条件,还能再宽松吗
已经被饿了十六天,形容枯槁的男孩虚弱地抬起头,眼睛布满血丝,动了动嘴唇“呸。”
“咳咳,我跟你们讲啊。”在桃白白的淫威压得一群村民瑟瑟发抖跪在地上的时候,鹤仙人清清嗓,阴森森道,“只要这位小朋友给我磕几个头,求我收他做学生,他心甘情愿要和我学功夫,那么我这位杀人如麻的弟弟,就会放过你们哦。”
他好心地为村民们指出在天津饭旁边的男孩,天津饭忍不住往旁边移了一步,脸上挂着微汗。
男孩的眼神空洞,村民们乞求他的哭泣,被桃白白屠杀时的痛呼,夹杂着不知对谁的咒骂,还有鹤仙人好像在欣赏他的表现时放肆的大笑火光,嘶喊,哭嚎,大笑一切的一切,都如同扯碎的胶片,深深烙印在男孩心底,电光火石间无数次闪回,让他的精神有些恍惚。
“给你们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啊。”被洛茶夫妻所救的男孩松了一口气,喃喃笑道,“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
“你好像真的很怕他们”洛茶看着狼吞虎咽的男孩,忍不住道,“明明已经摆脱了那两个家伙,怎么好像还是提心吊胆的”
一如曾经的早晨,男孩从噩梦中惊醒,平复后走出小屋,站在南都郊外廖无人烟的路边,望着清寂的晨曦天际线,一时有些茫然。起步奔跑时,再也没有了当初的纵情肆意,甚至每跑一段距离,都无法克制地要四下观察,在戒备什么,害怕什么。
回到曾经的那个公园,已经不见那神秘老者的踪影。
男孩摩挲着一枚硬币,在公园独坐一个上午。
因为之前遇见的那个奇怪的男孩,塔依丝开始对科幻题材感兴趣,刚从一场太空人的讲座会场出来。
没想到出来没走多远,一转角,竟然就碰见许久不见的那个奇怪男孩。
他看上去,变了很多。
街角的咖啡店,望着男孩语气轻松地谈着之前旅途的经历,塔依丝也只能微笑,语气放轻松。
“那么,再见啦。”
咖啡店门口,再次告别。
挎着包包走远,塔依丝驻足回头看,神色有点担心。
海浪拍岸,溅在岸边动物面具人的衣角。
荒郊野外,一团熄灭的篝火。
男孩和衣浅睡,眉头紧皱,脸色苍白,紧咬着牙,身体时不时抽搐,终于大叫一声,猛然惊醒,一头冷汗,不停喘气。
“没事的,没事的”男孩揉着额角,自言自语,“这里就我一个,就我一个”
平复喘息,仰望暗淡的星空。
他没有注意到,熄灭篝火的对面,阴影之中,动物面具的人在这里坐了一夜,正毫无声响地拨弄着泛着火星的木炭。
小城镇的心理诊所。
门缝打开,里面男孩坐在软倚上,心理医生温声在说着什么。